"南信口大捷!"雷若捧著戰報疾走而來,卻在幾步外僵住。
"燃燒!"老卒扯著嗓子嘶吼。
暗紅色火把在浪尖騰躍,皮甲與彎刀碰撞的叮噹聲…混著女真語的呼喝。王九數到第七艘舢板泊岸,俄然聞聲鐵器刮擦礁石的刺耳聲響——是包鐵戰船的龍骨!
辰時剛過,朝陽遣散濃霧!來犯之敵仍逃脫三千不足,島上的守軍更是大家帶傷、且折損大半。
"來了。"把總李鐵牛抬高嗓門,鐵甲下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他身後三百懦夫蜷伏在臨時挖就的壕溝裡,火繩槍的引線在風中明顯滅滅。
契雪解下大氅暴露內裡的鱗甲!繼而挽起長弓,箭簇在月光下泛著藍芒:"該收網了。"
馬媛帶兩百神弩手在崖頂遊走,專射敵軍背插令旗的牛錄額真。海風送來血腥氣!混著硝煙在疆場上空凝成血霧。
鹹腥海風撲在臉上,王九睜圓雙眼,海麵火光星星點點,像群嗜血的螢火蟲正朝岸邊逼近。
王九單膝跪地,長槍貫穿麵前牛錄額真的咽喉。東南邊八個烽火台已滅其五,剩下的在濃煙中搖搖欲墜。他能聞聲各哨此起彼伏的銅鉦聲——那是求援訊號。
暗夜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吞嚥聲,千五百兵士藏在礁石洞窟。有人摩挲著新領的鳥銃,有人往箭頭塗抹見血封喉的毒藥。
"吹角!"王九踹翻撲來的敵兵,反手將標槍擲出三十步,將一名巴牙喇釘上礁石,"全軍反攻!"
"火船籌辦!"水則扯開衣衿,暴露胸口猙獰的蛟龍刺青。二十艘滿載火油的小艇放下海麵,敢死隊劃槳衝向登萊船陣。這是他最後的殺招——用皮島兒郎的性命,在火海中扯開缺口。
前衝的建奴驚詫昂首,正瞥見十丈高的火浪從沙地下噴湧而出。
暗中濃稠。當水則瞥見長興島的火光時,艦隊已折損一成多。更糟糕的是,西南邊呈現了登萊海軍船隊,該死的龜船正噴吐著火舌逼近。
而四千建奴、五千李秉誠軍,除戰死近三千外,已全數登岸!正在搶築灘頭陣地中。
海潮聲俄然變得清楚可聞。契雪猛地轉頭看向王九:"你要用三百人硬扛九千鐵騎?"
海風捲起沾血的紙頁,遠處傳來悠長螺號:正道儘滄桑……
東南三裡處的鷹嘴崖上,契雪望著海麵麋集的魅影,忽將酒壺拋給親衛:"給弟兄們暖暖身子。"
第一艘火船撞上敵艦時,爆炸的氣浪掀翻了"鎮海"號的艉樓。
"放滾石!"老周砍斷繩索,千斤重的礁石裹著火油轟然墜落。正在攀岩的後金兵如螻蟻般被碾碎,燃燒的屍骨墜入驚濤。
水則渾身血液都涼了——月光照亮的火線,嶙峋礁石如惡鬼獠牙。他這才明白,為何登萊海軍突撤封閉!本來是要引他們進這處滅亡水道。
"子時八刻,東南風三級。"親衛張虎低聲報著更漏,"和複州臥底傳來的時候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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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此時!一抹幽藍刺破晨霧,那是皮島海軍的鬼火箭。
王九躍下高台垮坐馬背,背後的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傳令各哨。"王九聲音很輕,卻讓身後多名傳令兵同時繃直脊背,"放他們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