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將緝獲的三十七麵建奴軍旗付之一炬，火光中展開王九密信："朝鮮義州糧船已抵皮島，君可速裁軍。"他轉頭望向跪滿校場的漢軍，俄然揮刀斬斷左袖：

至此，在捐軀很多死士後，精銳建奴及佟養真死忠仆人，已經儘除！而佟府已被團團圍困。佟養真拔刀自刎得逞，被毛文龍用魚網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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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雷的巨響…從糧倉方向傳來時，毛文龍已率八十死士登上西門敵樓。他掄起王九特製的破甲斧…劈斷旗繩，鑲白旗狼頭纛墜落的頃刻！城外響起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鄭遵的船隊用虎蹲炮一頓猛轟！終究轟塌了虧弱的北牆。

……

三日前，毛文龍率人攻占鎮西堡時，曾“不慎”掉落一份…徹夜將突襲此處的軍令！此處不但加強了，建奴援助的馬隊在鎮江城門口！未缷鞍甲……

"放箭！"跟著終究趕到的佟養真吼怒！城頭箭雨傾瀉。毛部將士俄然翻開假裝，暴露藏身其下的牛皮楯車。這是仿戚繼光車陣設想的摺疊楯，三層生牛皮間夾著濕棉被。

"誅殺佟養真者賞銀千兩！"毛文龍擲斧劈翻掌旗官，帶著遼東口音的吼怒響徹城頭："遼東的長幼爺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毛文龍將《鎮江設防圖》塞進竹筒時，俄然想起離島前夕與王九的對飲。年青將軍撫著戚少保佩劍說過："倭寇能擾大明百年，我等為何不能困死建奴？"

"此去若不能屠儘建奴，文龍當葬身魚腹！"他抓起墳前凍土塞入口中，身後一百九十七名死士同時割掌瀝酒。血珠墜入烈酒的刹時，廣寧城頭響起半夜梆子。

現在！毛文龍胸潮起伏。他既想起了那被慘殺的三十七口！又想起了陣亡的四十七名精銳死士！更想起了年青時，來遼東之前的誓詞：不封侯、誓不休……

“監督？那倒冇有！並且，他雖已被削兵權，可他畢竟投建奴之前，便已是多年的千總…”

"南蠻找死！"建奴擺牙喇揮動狼牙棒撲來。毛文龍俄然甩出馬側鏈錘——這是在廣寧時，鐵匠按王九圖紙打造的三棱流星錘，鎖鏈纏住狼牙棒的刹時，陳繼盛從屋脊射下毒箭。

蒲月二十八，鴨綠江口。

海霧中模糊現出五艘龜船表麵，桅燈照著船麵上堆疊的麻袋。毛文龍瞳孔微縮：這恰是王九密信中提及的朝鮮私運船隊！他當即打出兩短一長的蛙鳴信號。

蒲月十八，鎮江城十裡外的樺木林。

毛文龍伏在舢板中，耳畔儘是波浪拍打冰淩的碎響。他展開王九所贈潮汐圖，圖角講明"建奴哨船寅時換崗"的筆跡，已被幾次摩挲發毛。

八千遼民回聲如雷。他們不曉得的是，王九援助的八百副鐵甲已從海路起運，更不知毛文龍懷中揣著…繪製皇太極行營線路的密圖——這是張盤用百口性命換來的諜報。

他扯開衣衿暴露胸前烙印，"這些狗韃子上月屠我渾河村，標劣等漢軍皆敢怒不敢言！"

毛文龍眼睛一瞬不瞬：“鎮江可另有可靠的忠貞之士？”

二十五日醜時末，鎮江堡西牆。

毛文龍咬住短刃攀上城牆，掌心被王九改進的四指鐵爪磨出血痕。守軍重視力全在東門——陳良策正帶人哄搶"酒車"，二十壇"燒春"裡泡著火藥與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