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這裡要建起三百所書院。"他指尖劃過黃海沿岸，"每所書院配兩名格物教習、三名算學教習，五年輪訓全島匠戶。"

"劍越利，持劍者越險。"王九苦笑："把淘汰的二百支鳥銃運給毛部！再‘泄漏’給南黨曉得。"

至於朱蘊芳……

"以是需求這個。"王九翻開暗格，暴露帶齒輪組的水力繅絲機模型，"用技術換時候，用海貿破封閉。等士紳們發明棉布賣不太長興島時，他們的耕戶早跑光了。"

“前年，士林都說蕞爾建奴！彈指可滅。本年，士林又說建奴不滿萬、滿萬不成敵。”

人間正道是滄桑！

卻比登天還難！

王九推開銅製渾天儀，暴露背後整麵牆的《天下郡縣圖》。星輝穿過鏤空的二十八宿穹頂，在遼東半島位置灑下細碎光斑。

毛文龍點頭苦笑！

"奉告王化貞大人。"他蘸著炮油寫下複書："建奴在義州囤糧二十萬石，末將需裁軍三萬方能取之。"這是跟王九學的"養寇自重"，隻不過獵物換成南北黨。

當時王九如此說……

"何不效光武故事？"昨日葉深勸說："他日江山重定，豈無分身之法？"

3. 待士紳個人反攻時，皮島作明棋吸引火力；

"九哥請看。"馬媛展開新繪的《基層吏員考成圖》，絹帛上八千個紅點覆蓋山東全境，"北黨調去的吏員，八成仍出身士紳之家。當場培養的吏員，地主之家仍占九成半！不然，這些人連字都不識。"

而長興島軍議廳，此時毛部陳繼盛正跪地泣血："建奴上月屠了複州衛，毛將軍請王帥施以援手！"

王九摩挲著箭簇："歸去奉告毛將軍，長興島可助火炮十門、醫師三十人。"話鋒一轉："但需用建奴首級換——真虜首級換火藥，漢軍降卒換傷藥。"

鴨綠江口，毛文龍望著運來的二十門小炮，俄然撕碎兵部調令。塘報裡"加封平遼將軍"的墨跡下，藏著南黨要他突襲長興島的密令。

陳繼盛驚詫昂首，正撞見王九冰寒目光："奉告毛帥，殺降不祥。"這話明麵勸戒毛文龍，實為點破其殺良冒功的隱患。

王九不敢多看那片烏黑！轉頭也轉移話題："郡主可知萬曆三十七年，姑蘇織工暴動因何失利？"

蘄射俄然插話："但我們的織機比不過江南，精鐵產量不及佛山..."

老兄弟典波俄然指向膠東半島："將軍非要放棄山東？"

現在，王九凝睇著《兩京十三省士紳田產占比圖》，終究瞭解張居正當年的絕望！——占人丁千分之二的士紳個人，節製著天下八成耕地、九成半科舉名額。

……

但王九清楚，陰麗華與郭聖通的悲劇不能重演。

南北朱紫要養建奴？那就培養個至心、有才氣抗擊建奴之人！為此，王九願將皮島無償讓給他。

山東的剿妖經曆，讓王九明白一件事：兵戈輕易！搶地盤也輕易！但真正節製一個地盤，使其真正能成為根基公道、劃一的社會？

"非放棄，乃置換。"王九展開《漕運改進圖》，"用山東並不周到的節製權，換北黨在遼東…並不好運營的三十座鐵礦。等士紳們忙著爭漕糧配額時..."他翻開輿圖基層，暴露標註"濟州島"的殖民打算。

"將軍真要在蒙學裡教這些？"上月上島巡查的北黨禦史楊嗣昌，就曾指著《機器圖說》詰責！"不怕士林非議奇技淫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