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也樂得合不攏嘴,老半天冇剝出一隻枇杷來:“是呀是呀,奴婢還是頭一回瞧見皇上的神采……黑成那樣呢。”
四月陽春,明朗動聽,霽月宮亦是一片歡聲笑語。
鼻間平淡的甜香,分不清是枇杷的味道,抑或是她的氣味。
她心下瞭然,雙腳落地站了起來,直接將枇杷遞到他的唇邊:“臣妾問過太醫了,枇杷性平,對胃病也有好處,皇上嘗一口吧,可甜了。”
在霽月宮用膳也是,桌上擺的老是他愛吃的炊事,明顯他甚少開口言明,她內心卻一清二楚,心機詳確得令人驚奇。
本是欲接住那枇杷,然掌中的小手柔滑微涼,單逸塵下認識輕捏了捏,目光觸及她手心泛著光芒的果肉,竟鬼使神差地……垂首咬了下去。
“主子不知,隻聽宮女道是一種藥草……”
熟諳的降落聲線,不冷不熱的腔調,不必昂首瞧便知是何人了。這幾日,他總不允人通報便進殿裡來,阮墨也見怪不怪了,安閒地將最後一小塊果皮撕下來,拈著頂上未除的短莖,坐起家來遞給他,眉梢間儘是未褪的笑意:“皇上嚐嚐甜不甜?”
“好了好了,壞喜兒,口水都笑到枇杷上了。”阮墨拍拍小丫頭的腦袋,自個兒從果盤裡拿了一個,邊剝邊對她們道,“你們可記得了,千萬莫要在皇上麵前提‘葡萄’二字,曉得嗎?”
“愛妃倒是落拓得,讓朕戀慕。”
就連他有胃病一事,亦是那日老太醫為他診脈時說,娘娘為了皇上特地向他就教胃病應重視的事件,他纔不測發明她已發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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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昭容娘娘脾氣好了很多,不如疇昔常常叱罵她們,閒暇時還會與她們聊會兒話。是以她們很快便也不怕娘娘了,偶爾瞧著她表情好,還敢開些小打趣,逗趣得很。
她對上他的目光,臉上暴露幾分難堪,朝他伸了一隻手,輕聲道:“皇上能夠拉臣妾一把嗎?方纔蹲得久了,腿麻,站不起來……”
“娘娘,莫要吊奴婢胃口了,快說說您那日到底與皇上做甚麼了?”樂兒掩嘴笑得雙眼半眯,全然忘了本身還在為主子捶腿。
單逸塵眉心一皺,不自發朝窗外望了一眼:“甚麼花草?”
單逸塵彷彿早已猜透了她的心機,沉默不語,手臂卻毫無前兆地鬆開了。她想站著,豈料雙腿還發著麻,如何能站得住,頓時人一歪又往他身上倒去了,被男人自但是然抱了滿懷……然後一臉“看吧腿軟還逞強真是該死”的神采望著她。
畢竟是男人,這一口可不比她那小口,枇杷果缺了小半,眼看著短莖支撐不住要歪倒下來,她忙伸手去接。涼涼的果肉觸及手心的下一瞬,手背一暖……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手,緊緊相貼。
您把臣妾抱這麼緊是想做甚麼……啊?
說是後院,實際上隻是霽月宮主殿背麵一方小小的空位,單逸塵出了殿門往繚繞疇昔,很快便瞥見某個蹲在地上用力翻著泥土的嬌小背影。
柔嫩唇瓣拂過掌心的處所彷彿微微發了燙,她欲抽回擊,男人卻還是緊握不鬆,隻好硬著頭皮扯了扯嘴角,問道:“皇上感覺……甜嗎?”
歸正平常皇上在霽月宮留到這個時候,便意味著晚膳在此處用了,方纔也看不出他有回紫宸殿的意義,想必今兒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