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久了,我都已然忘懷菏澤是個甚麼模樣了。”寂末幽冷地望向菏澤月,那月還是離他二人是本來的間隔。
寂末上前兩步,又將季子文的手拉起,對季子文身後的七夜道:“你歸去吧,本日,我與清軒一同去陽間。”
如果將祈願工具帶入冥識星海,隻要他與那人能向月走近,便知那祈願可成,若不能,那祈願便永久不會實現,並會垂垂殘破,輪為黑月,直至被星海完整吞噬。
站在何如橋另一橋頭的黑影,背對著何如橋而立,頎長身姿佇在一旁,似是在等人,又似是在眺望陰陽交界之地。
季子文假裝看不見,與孟婆聊了幾句,那白影聞聲聲音,俄然回身,鎮靜地跑向了他,在他擺佈躲閃之際,仍然投進了他的懷裡。
可他二人已經在一起了,若祈願不成,隻要兩種能夠,一則,二人終將會分開,不會相伴至忘川水竭,二則,此中一人並不肯意伴隨另一人。
“我曉得‘祈願’月,你放心,我並非不肯。”他的確不是不肯,隻是情願的啟事並非喜好寂末,而是另有所圖。
季子文天然驚奇,問寂末,“如何本日有此設法。”
寂末公然問出了昨日的疑慮,不過既然寂末主動出聲,那就甚好,悶在內心不說,纔是真正的可駭。
寂末拉著季子文一向向菏澤月前去,那月卻像是在跟著他們的挪動而後退,老是保持著一樣的間隔,寂末未曾停下,似是定要走到那月前。
“我現在也是你的黑無常,永久陪在你身邊的黑無常。”寂末該當是明白了季子文的意義,隻是挑選了第一層意義。
“你有何祈願,又為何稱之為‘菏澤’。”季子文跟從著寂末的腳步。
可這裡,在白清軒的影象當中,一片空缺,季子文迷惑地問:“我為何從未到過此地。”
本來如此,眾界之人,都有呼應的認識星海,且分歧界、分歧人的星海也截然分歧,不管是誰,隻要心有祈願,星海便有一輪皓月當空,這月因其祈願之強弱大小而陰晴圓缺而變。
寂末捏了捏握在掌中的手,“幾百年不與你一同勾魂,倒另有幾分馳念,以往我們不過是履職火伴,本日,倒是以朋友的身份。”
季子文微微轉了轉眸子,他此次摸索寂末的成果,是寂末未做究查,仍在容忍他。
寂末莫非還另有籌算?
怪不得寂末不計算他摸索之為,本來是為了看他是否會成為其相伴之人,直至忘川水竭。
他雖不能在此傷了寂末,但這是體味寂末的好機會。
“菏澤,人界牡丹之都。”季子文對寂末說。
“清軒。”寂末冷酷地出聲,隨即轉過身來,麵上一如既往,眸光還是,並未有變態之處。
季子文瞅了瞅寂末還是如常的側臉,“牡丹之都,我去過那邊,好風好水,養花,亦養人,那邊的靈魂,各方麵向來上佳。”
本來是菏澤,人界牡丹之都。
“這裡是星海。”寂末牽著季子文的手,向不遠的白玉盤走去。
“清軒,早些安息吧。”寂末淡然道了一句,就消逝在了季子文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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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末又指著白玉盤,“那是菏澤月。”
下一瞬,季子文周遭的星海不複,當空的菏澤月也已然不見,他環顧四周,這是又回到了無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