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硯正在安撫有些暴躁不安的馬,剛要開口,嗅到了氛圍中濃烈的血性味。他的眉宇不由得緊皺起來:“到底――”話未說完,俄然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腰間的長劍在刹時出鞘。
“我就曉得皇兄最疼我。”齊子籍笑出了八顆白牙,“不如皇兄現在就跟我一起走吧。”
齊子籍慢了一步,他當即扯住馬韁:“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不到半刻,大門再次翻開,三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從門裡走了出來,打頭的小廝問:“東西呢?”
小廝猜疑的看了他一眼,李忠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塞進小廝手中:“費事了。”
兩匹快馬穿過城門,沿著官道,往西山大營的方向跑去。此時正值晌午,出了都城二三十裡後,官道上的旅人垂垂變得少了起來。
齊子籍又道:“皇兄不曉得,齊國都城的梨花,本年開得可盛了,我把皇姐當年埋下的梨花釀挖了出來,味道還和當年一樣甜美哩!”
仆人愣了愣,拜帖?隨即堆起滿臉的笑:“這位大哥,這是我家大人。”指了指一旁的李忠。
話說到這裡,另有甚麼不清楚的,之前的猜想被證明,顏硯部下的力道減輕,手背上青筋直起:“你派人......”
馬車緩緩地從宮門往皇城行駛,顏硯望著車簾上的祥雲紋入迷,手指無認識地在茶幾上輕點。這是他思慮時的慣常行動。
顏硯的劍招講究大開大闔,以踏實的內力見長,蒙麪人的劍招卻與之相反,虛真假實,脫手詭譎。青鋒寒光,劍走遊蛇。暴風亂舞裡,衣袍翩飛,劍氣淩然,隻聽得鏘鐺一聲,長劍交代,全部場麵頃刻溫馨了下來,兩人隔著寶劍對視半晌,各自退開半步。
顏硯深吸一口氣,鬆開手,繞過齊子籍,幾步走至馬邊,就要翻身上馬。
“殿...國主!”簡三當即跪下施禮。
“昨日進宮行刺的人,是你。“
眼瞅著君府的三個小廝對他瞋目而視,李忠暴露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我是真不曉得,袋子裡裝的人是君大人。”
哐的一聲,兵器交代的聲音傳來。隻見灰濛濛的官道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蒙麵的黑衣人。此人身材苗條,穿戴一身黑衣,手中提著一把寶劍,滿身高低隻要一雙眼睛露在內裡。
顏硯躊躇起來。
“皇兄,我冇有其他挑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