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和尾巴還是收不歸去嗎。”鄭黔說著伸手揉了一把唐黎藏在發間的紅色絨耳。
為了便利唐黎出入,鄭黔才撤去告終界,這一撤,便有好多精怪順著門縫就鑽了出去。竹狸便是此中一員。
放走竹狸,鄭黔隨便揮袖,殿門便自行緩緩閉合。
幸虧瞧見了拯救稻草,生硬的身子漸漸有了溫度,它拖著被嚇得綿軟有力的爪子艱钜地咕扭到鄭黔身後,用對方垂下的衣襬掩住本身那瑟瑟顫栗的身影。
“……”誰要吃了。
“它不吃生物。”
常常想起此人前次病發咬他尾巴的場景唐黎都忍不住渾身打冷顫。他瞬移到茶桌的另一側,不動聲色的將尾巴謹慎翼翼地藏了起來。
“無風不起浪。”
鄭黔感知到竹狸精緊緊抱住了他的腳踝,為防這行動奇特的小東西抱著腿往上攀爬,他哈腰將其拎起。
他老是因為對方對他的過分放縱而忘懷了那如同天壤之彆的身份差異。倘若真的耗儘了尋起的耐煩,本身這九條命恐怕都不敷用。
回身,隻見唐黎已然變幻成了人形,大大咧咧地坐在茶桌旁喝著今早本身差人奉上山來的羊乳。
掌門向來最為厭罪過事毫無端方的事物,但是,鑒於這小貓的仆人是尋起仙君,也就不好多說甚麼。隻能無法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咬牙看著本來安好平和的寶刹山變得雞犬不寧,卻也隻能冷靜往肚子裡咽苦水。
“說了多少次,不準摸我耳朵!摸你本身的去!”額間妖紋細閃,唐黎用力翻開他的手,金色的豎瞳儘是氣憤,大口哈氣凶巴巴地朝他叫喚。
“想吃嗎?”
還是這麼軟。
唐黎拉不下臉麵,他躊躇著,尖指甲戳著身上的袍子。
“聽聞你去蓮池抓錦鯉時不慎掉下去了,還是路過的青蘅把你撈上來的。”
“哼。”
鄭黔在內心歎完貓崽子又恃寵而驕後轉言哄道:“蓮池裡養的錦鯉已然有了靈智,你吃不得。後山的小潭裡有肥美的鯉魚,如果想吃魚,就去那兒吧。”
見了好多次他不知羞臊、毫無顧忌的模樣,鄭黔仍如同平常普通,脫下外袍走疇昔輕柔地披到他的身上。“穿好,成何體統。”
在這短短時候內被凶了兩次的鄭黔與他悄悄地相互對視,相互盯著看了好幾秒鐘。唐黎的後脖頸俄然涼颼颼的,隨即抱著雙臂扭頭避開。
望著麵前這不幸兮兮的胖臉,他畢竟是不忍心加以指責,走了兩步將它放到了門外。“今後不成再踏入聖殿,守點端方。”
算了,先假裝聽話兩天吧,歸正兩天以後他就分開了。到了內裡,冇人會曉得他在這兒裝過慫。
“喵?喵**#@*!”
啃了他十多年竹子,踩壞了他二十幾次仙草,都已然混成了老熟人,那些刻毒無情的話語還真是難以說出口。
“……冇有的事。你們寶刹弟子不好好修煉,整日裡就逮著我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謊言。”
這靈寵整日裡上躥下跳,一刻也不斷歇,要麼就追著善堂散養在後山的雞群漫山遍野地瘋跑,要麼就敏捷地爬上樹梢打獵捉鳥,乃至將二長老視若珍寶的靈雀嚇得鬱鬱寡歡。
未幾時袍子突然一空,一隻被壓在層層衣衫下的小貓扭捏低叫道:“喵~”想吃。
尋起仙君自從豢養了那隻靈寵以後,寶刹山上的浩繁弟子皆知他的每一件袍子上都被那愛寵留下了獨具匠心的臟兮兮梅花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