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甚麼時候了，還打掃？”小林子嘟囔了一句，竟然不耐煩了。

孫越陵心中迷惑，如何祭奠要跑到城北老宅去，那邊可都是官宦老爺們的私宅，莫非玲兒的父親生前是個官老爺？打仗了這些天，倒是冇有好好問問她的家世。

孫越陵心想那不是又要破鈔很多時候，昂首看下內裡，天氣漸暗，夜色襲來，口中卻道：“也好，是要打掃一下。”

清理結束，玲兒拿出香燭之類，用火摺子撲滅了插在了香爐當中，把祭品擺放在桌子上，在桌前跪了下來，叩首禱告，眼眶又恍惚起來。或許是有人在場，她不便過分失態，隻是低聲對著牌位說著話。

小林子忍耐不住，鼻子裡又低哼了一聲，卻還是被孫越陵聽到了，他拜完以後，轉頭對著小林子道：“逝者為大，你也過來叩拜。”

從秦淮河邊的大石壩街到城北的估坊長街，是條不短的路程，騎馬估計都要小半個時候，算上來回和祭拜，恐怕就趕不上早晨的賞花大會了。

玲兒見到此狀，伸手扶正牌位，眼睛一紅，又流下淚來，哽咽道：“有七年冇來這裡了，竟然荒廢成這般模樣。”

過了半晌，玲兒起家站起，道：“好了，我們歸去吧。”

那名龜奴被罵得一愣，氣道：“不跟也好，讓玲兒跟我回院子裡去。”

孫越陵神采一沉，瞪了他一眼，小林子把頭一歪，看彆處去了。

來了南京這些日，孫越陵大抵上已經體味下全城的佈局，南都城為大明京師北京的陪都，亦是南直隸地點，早在洪武年間就曾經大肆補葺擴大，城池占地極其寬廣，東至天壇，西達石頭城，北抵玄武湖，南臨聚寶山，共由三大城池共同構成，是為皇城、駐軍城和舊城。

孫越陵一歎，心想她此時回到小時候居住的處所，固然屋舍破敗，但睹物思人，感念出身，不免又會悲傷痛苦。

路上他問起玲兒的出身，玲兒眼圈一紅，竟掉下淚來，說她十多年前本是大戶人家的女人，她爹還是在朝為官的官員，厥後因為客死他鄉，家道垂垂式微，她孃親養她不活，便將她賣到了青樓，本身跟著其他男人跑了。

走到桌前跪了下去，大聲道：“李公在上，望您在天之靈保佑我越混越好，請受小孫三拜。”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像拜廟裡菩薩一樣，閉目禱告起來。

而此次他們要去的城北，則屬於舊城中私家彆院的範圍，再往前過了洪武大街就是南京國子監和比武練技的小校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