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從台灣返回福州後,第一件事便是上折彈劾右都督、福建總兵官俞谘皋通番之罪,豈料,這一次他的運氣冇有之前那麼好,朝廷對此很快發下了旨意,說他胡亂批評、誹謗柱石,並免除了他的官職,將他貶為布衣。
呂衝現在能夠說是孫越陵的親信之人,固然孫越陵冇有在朝中擔負司職,但他信賴,麵前的呂衝對他必然是言聽計從,唯他為馬首是瞻。
“慎言,慎言呐!”曹長鶴對著呂衝道,“將軍這話在這裡說說倒無妨,可如果回了姑蘇城中,可不能如此胡說。”
至於佈政使曹長鶴,此人大要上中立,實在內心是一個靠近東林黨的官吏。早在韓弱水的運籌之下,風華社就與其建立了傑出的乾係,孫越陵通過這幾個月來與他的打仗,已經和他訂交莫逆,互引為忘年之交,曹長鶴家中的幾個後輩,也插手了他的風華社,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
想到這,孫越陵心中暗歎一聲,對著曹長鶴道:“曹公,金陵會那邊,愚弟隻能是極力而為。你也曉得,金陵會對我風華社一貫衝突,到處刁難,如果不是有曹公暗中相幫的話,我風華社恐怕早就被擠出了姑蘇城。”
“金陵會?”孫越陵聞言一震,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
孫越陵當時震驚了,他千萬冇有想到此次彈劾俞谘皋竟然換來如許的結局。在貳心中覺得,天啟天子對他還是充滿信賴的,就算他的此次彈劾證據不敷,卻也不見得就會被朝廷怪責,想不到竟然換來了一道將他貶斥為民的聖旨。
曹公哈哈大笑,道:“兩位言重了,曹某對於這茶道也隻是略通一二,算不得甚麼。這些個小道伎倆,隻能在家裡顯擺顯擺,在被譽為‘南北二孫’的孫老弟你麵前,實在是羞於提及、羞於提及啊!”
閹黨的大肆殛斃,激起了江南一帶的東林黨人莫名的氣憤,以攀附龍、周順昌、錢謙益為首的東林人聚結一起,多次商討對於閹黨之策,並策動全部江南一帶的東林擁躉反對魏忠賢,因而江南的文人仕子無不視魏忠賢為第一民賊,就連那些老弱婦孺之輩也恨不得生啖其肉、寢其皮、啃其骨。
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孫越陵隻得忍痛卸下福建提刑按察使的職司,回到了他的故鄉江南之地。就在這個時候,督師薊遼的東林黨宿老孫承宗也被朝廷罷免,分開了運營三年不足的關寧防地返回故裡,因為孫承宗在遼東防務上建立頗多,功勞明顯,複國土八百裡,而他孫越陵也因為停止紅番、平靖閩海,穩定了海疆貿易,以是,在時人傳唱之下,將他與孫承宗相提並論,共譽為“南北二孫”。
“念向來、浩歌獨往,故園鬆菊猶存。送飛鴻、五絃觀看,望爽氣、西山忘言。清算乾坤,廊清宇宙,男兒此誌會須伸。更有幾、渭川垂釣,投老策奇勳。天難問,何妨袖手,且作閒人。”――調寄《隴頭泉》
孫越陵話鋒一轉,提起正題,沉聲道:“這巡撫毛一鷺如此作為,其心可誅。此事大要上看起來是巡撫衙門所為,單單為了奉迎魏閹,但不解除這是在替魏閹探路,以此來打擊江南東林人的士氣。”
明天,在坐的江蘇佈政使曹長鶴和都司批示僉事呂衝,就是受他相邀,一同前來這太湖觀景品茶的。當然,孫越陵邀他們前來並非是單單為了賞識太湖風景,而是有著其他首要的事情與他們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