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人生_第019章:扳住你兒腳板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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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這就是我家,一樣一樣,就是檯燈不一樣。又翻了幾翻白眼兒,嘣一聲,把臉杵在了炕蓆上。

姥姥用手背貼貼我的腦門兒,“不咋,不咋,”然後對媽媽說:“扳住你兒的腳板兒,我去取馬皮泡給他撒點兒。”

“這麼大倆洞穴哪能不疼。”姐姐也是一眼一眼的慪媽媽。

姐姐見我很吃力,便來幫我把鞋拽了下去,差點兒把她閃到地上,幸虧是媽媽擋住了她。

“挺大女子,弟弟打盹了不曉得給弟弟捂炕,還哭唻。”姥姥說道。

“這是凍瘡,咋鬨的唻,咋弄成個如許啦。”姥爺帶著一股冷風出去,說著,摸摸我的頭,“不發熱,題目不大,甭睡熱炕。每天給娃煮顆雞蛋,我出去一趟,去給娃淘換點兒凍瘡膏。”轉頭看看媽媽說:“我閨女甭擔憂,啊。”

嘿嘿,這一招我早就懂,您捨得打誰呀?

這時我看到,姐姐的眼裡也閃出了淚花。

爸爸把爺爺送到病院後,更冇時候管我了。我放學後不想回家,總在校園牆根下站著,或蹲著,看著西邊的太陽,落到破大樓的那邊了,我身上的陽光從我的頭頂分開了,腳下的暗影垂垂地爬滿了我的滿身,埋冇了我的頭頂。我無法地回身,從書包裡取出阿誰破壘球,拋在地上,跟著它往家走。

姥姥為我打姐姐了,我從速爬起來,跪在炕上,“姥姥,我給您磕個頭吧。”說罷嘭的一聲,磕了個響頭。

外屋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聽到姥姥的抱怨聲。

自從爺爺病了,我就冇好好的脫過鞋,特彆是爺爺去了病院十幾天,隻脫了兩次鞋,一次是腳疼了脫了看了看。又一次是腳疼得短長了,脫了一看,腳踝骨上麵爛了兩個洞,便撕了些破布條墊了些破棉花包了起來,厥後就冇脫過鞋。

“打你個死女子,胡說啥唻。”說罷,慪了姐姐一眼,扭臉看了看媽媽。

姥姥從速上炕,給我用力地揉著腦門子。“看看,磕紅了,尕娃子,疼不疼。”

姥姥悄悄地把我的雙腳洗了個乾清乾淨,腳指頭也冇有本來那麼黑了。

“你尋不見,來。”說罷,把我的**到媽媽的手裡。

這時,姐姐抱了個破水缸根柢,放在灶台上,內裡盛滿了米糠。

但是第二天,爺爺就死了,永久也不會返來了。等小榆樹結上榆錢的時候,誰來給我做榆錢窩窩,榆錢糊糊......

姥爺翻開炕蓆,從席子角的後背,掐了一節席篾,放在嘴裡,挑著牙縫裡的酸菜筋子,跟媽媽說安排我上學的事情。

媽媽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笑話啥唻,他懂個啥。”媽媽說罷,看了我一眼。

“我這鄙人做完,正籌辦捂炕呀,弟弟就杵這兒啦。”姐姐一邊給我揉著臉,一邊委曲地說道。

看著看著,又像幾年前媽媽在家裡那樣,又像是姐姐在我家那樣,一樣,一樣,我翻了個白眼兒,再看,奧,檯燈不一樣,想起來了,這是姐姐家。

“我那好外孫,我那大孫子,甭哭啦,我給你打姐姐,你聽著啊,叫你氣弟弟,叫你欺負弟弟,”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拍著巴掌。

爺爺的痛苦,不時候刻在折磨著我幼小的心靈。

姐姐她們的黌舍挺古怪的,上午很晚才上課,中午不放學,連著上五節課,下午才放學,一天隻上一次學,吃完飯就玩兒或者是寫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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