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這就是我家,一樣一樣,就是檯燈不一樣。又翻了幾翻白眼兒,嘣一聲,把臉杵在了炕蓆上。
姥姥從速上炕,給我用力地揉著腦門子。“看看,磕紅了,尕娃子,疼不疼。”
“媽媽,你聽,姐姐叫你呢。”說罷,我隔著玻璃一指姐姐。
“烏黑的糖餡饅頭,給弟弟來上他四五個。”說罷,姐姐將一盤白麪饃放到我的麵前。
“這是凍瘡,咋鬨的唻,咋弄成個如許啦。”姥爺帶著一股冷風出去,說著,摸摸我的頭,“不發熱,題目不大,甭睡熱炕。每天給娃煮顆雞蛋,我出去一趟,去給娃淘換點兒凍瘡膏。”轉頭看看媽媽說:“我閨女甭擔憂,啊。”
這時,媽媽和姥姥也吃緊忙忙跑過來,
外屋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聽到姥姥的抱怨聲。
我又翻了個白眼,衝姐姐笑笑。
姥姥為我打姐姐了,我從速爬起來,跪在炕上,“姥姥,我給您磕個頭吧。”說罷嘭的一聲,磕了個響頭。
姐姐她們的黌舍挺古怪的,上午很晚才上課,中午不放學,連著上五節課,下午才放學,一天隻上一次學,吃完飯就玩兒或者是寫功課。
姥爺翻開炕蓆,從席子角的後背,掐了一節席篾,放在嘴裡,挑著牙縫裡的酸菜筋子,跟媽媽說安排我上學的事情。
看著身邊小榆樹上那枯黃的葉子,一每天的在減少,盼著爺爺早一天返來。
我們都餓極了,不一會兒飯就吃完了。媽媽要幫姥姥洗碗,姥姥不消,便推著媽媽坐回到炕上。
“客歲給你留的那些,讓我送給艾淼了,就是她們搬場走的那天。爺爺也同意的。”說到這裡,我已經是淚流滿麵了,姐姐爬上炕,抱著我的頭痛哭了起來。
自從爺爺病了,我就冇好好的脫過鞋,特彆是爺爺去了病院十幾天,隻脫了兩次鞋,一次是腳疼了脫了看了看。又一次是腳疼得短長了,脫了一看,腳踝骨上麵爛了兩個洞,便撕了些破布條墊了些破棉花包了起來,厥後就冇脫過鞋。
“冇事兒,就是困了,”我不美意義地揉著眼睛,說道。
姥姥用手背貼貼我的腦門兒,“不咋,不咋,”然後對媽媽說:“扳住你兒的腳板兒,我去取馬皮泡給他撒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