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捂嘴,表示我彆問,然後靠近我的耳朵低聲說道:“我的錢有效。”
是啊,每年寫春聯。給社員兒們寫,老是謹慎翼翼的,冇有廢了的,就算有,人家也要拿歸去,把邊邊角角剪下來,剪小窗花用。
真是防不堪防。
自家的井挖完了,再到鄰居家去挖,近處的挖完了,就到遠處去挖。
“人家也是馳名有姓的大師閨秀,不賜個姓也就罷了,總不能連那名字也不給了吧。”姐姐委曲地對我說。
“是不是二姑,”姐姐把臉扭向媽媽。
“你捱罵了就會欺負我。”我坐直了,說道。
“這麼大個堡,就冇有這麼一點兒藥,今兒早上趕上二小眼放牲口,騎他們隊的大紅馬,下了趟縣,這不,才花了八毛錢。”姥爺以勝利者的姿勢,用勝利者的口氣說道。
“本年寫對子,你老早到大隊去吧,這張和的客歲把水缸還凍了唻,我跟你受得了,那閨女外孫可跟你受不了,那都是城裡來的,嫩的,就跟炕頭上那豆芽菜似的。”姥姥在跟姥爺籌議著。
姐姐申了一下舌頭,冇得說了。便用腦門子在我的腦門子上狠狠頂了一下,把我頂了個趔趄。
飯後,還像明天一樣,媽媽在西屋和姥爺、姥姥說話,我靠在被垛上,看著姐姐和她的一大摞功課本。
媽媽爬在井口的冰上,探下身去挖內裡的冰霜,姐姐在前麵,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媽媽的一個腳腕子,用力的緊緊地抓住。
進家世一眼,先看春聯,第一句話:“好字!”
給出產隊,大隊寫,總要耍耍大樣,豪宕一回,略不快意就算廢了。
“奶奶,這充裕一毛錢,給弟弟買糖吃?”姐姐低聲叨教道。
“心疼。”
“你個死女子,你那房裡生著爐子,燒著炕,嚴嚴實實地給你關著門,冷著你啦?倒是你奶奶我,冷得不可,你也冇說出來,拉奶奶去你房裡和緩和緩,上你那熱炕上捂一捂。”
“這不消你操心,我早就擺設好了,歇心吧。”姥爺對勁地說完,出去了。
“呦,你的耳朵咋一個大一個小?”姐姐一驚一乍地說道。
“唉,不買兩個蠟頭子?”
姐姐放學返來了,進了屋,一邊跺著腳,一邊把兩隻手從大棉手套裡抽出來,放在嘴邊哈哈著,晃著腦袋笑著問我:“疼不啦,啊?疼不啦。”
“不疼啦。”我搖點頭答道,“本來也不疼,就是彆碰他,一碰就疼。”
“我有兩毛錢。”
聽罷,我從速讓開。
“好是好了,不過落下根了,年年犯,要想不犯,有一個秘方,就是哈水冰泡茄子秧,洗。本年洗了來歲不犯,來歲洗了後年不犯,連著三年不犯,就不犯了。”姥姥奧秘地說道。
就為這,多寫幾遍冇啥。
在第二盒藥還剩下半盒的時候,我的傷口癒合了。
明天被我嚇壞了的姐姐,心不足悸的,不時地抬開端來看看我,還把兩個大枕頭靠在我的兩側。
“女子,”從西屋傳來了姥姥的一聲呼喊。
“奧,姐姐好悲傷,我給姐姐擦擦眼淚吧。”說罷,我和姐姐會心的笑了。
“奧......奶奶早策畫機靈了。”姐姐嚷道。
“叫你爺爺跟大隊拿點兒那邊邊角角的,就夠了。”
把水洗完了,下午再去挖。
“那我一遍給奶奶捎帶的打返來算了。”又聽姐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