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就好，如果在姥姥家把你嚇磕著嘮，姥姥可冇法跟你爸爸交代。千萬彆看，血淋呼啦的，可嚇惶啦。”

我和姐姐早早地點亮了紅燈籠，掛在窗前的棗樹杈上。然後，趴在窗台上看著，爭辯著，是姐姐的五角星燈籠好呢？還是我的金字塔燈籠好呢？

“你咋這麼笨呀，還冇紮好，做我的弟弟是有前提的，這麼笨是不可的。”邊說，邊上了炕。

這天一大早，百口早早地吃完飯，媽媽幫著姥姥燒了好多開水，將兩桶開水放在我們屋的爐口上，那天爐火燒的很旺，屋裡很暖，兩桶水吱吱呀呀、吱吱呀呀地唱著，彷彿這人間統統都充滿了歡樂，就連院裡那雞，都顯得很歡暢，跑過來跳疇昔咯咯地叫著，鄰居家的貓，一會兒躥上牆頭，一會兒爬到樹上。

我和姐姐爬在窗台上，隔著玻璃向外看著。

“爺爺，把那紙給我遞上來，我看看。”姐姐說著，申出一隻手。

第二天，三間房烏黑的窗戶紙，鮮紅的窗花，屋裡一下顯得敞亮了很多。

姐姐的命真好，燈籠紮好了，窗戶玻璃上透出去的那點兒亮兒也冇了。

三個壯漢清算得乾清乾淨，時候不長，便幫著把肉賣完了。此時，姥爺陪著他們盤腿坐在炕上，杯來盞往，喝酒吃肉。那酒味兒和菜味兒濃的，東屋都能聞得見，我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鼻子，晃晃腦袋，嗯......真香。

到了下午，姥姥做了一鍋蘿蔔燉肉。

“到內裡串了個門，就不能回家啦，咱家都是有文明的人，不聽那些舊說法。這是你半子給你寄來的錢，我給你捎返來了。”說著，從棉襖側兜兒裡取出一個紙包，遞給媽媽，媽媽冇接，推給了姥爺。

姥爺從櫃蓋上拿起那捲紙，遞給姐姐，便上炕盤腿坐在炕上，看著我和姐姐。

“啊，這麼多，早曉得我就不捎帶奶奶兩張紅紙了，爺爺，你真好。”姐姐說罷，挪到窗台上，持續紮她的燈籠。

“這過年呀，你們娘倆也該扯件衣裳啥的。”

“我說咱倆夥做吧，你就要各做各的，還幫你呢，我的還冇做完呢。”說著，便低頭持續紮她的五星燈籠。

“嗯，好多了，大年月朔能出街了。”姥爺看了看我的腳，說道。

明天的炕，姥姥格外的給多燒了一把柴火，並且還答應姐姐，在炕涼了的環境下，能夠再抱一次柴火。

“那，咱倆換？”

媽媽端著一盆哈水冰，和姐姐一起返來了，媽媽進了東屋，把盆放到爐口上，漸漸地消著。

三個壯漢跳進豬圈，把阿誰大黑豬綁了，抬出來放到阿誰大桌子上。

“站住，把那紙擱到堂地櫃蓋上，把那籮筐捎院裡去。”姥姥說道。

看著姥姥坐在炕頭上，又抹起了眼淚，姥爺又拿起那捲紙過了東屋。

“真的？”

“就是，我家也殺過豬，殺過羊，就是冇見如何殺的。”

年味越來越濃了。

“給我娘拿疇昔吧，讓我娘安排吧。”媽媽說道。

像明天如許的福利，除了過大年，平時是冇有的。

“行啦，當著孩子們的麵，少說這些。去看看你娘去，又抹上眼淚了。這錢你如果不花，讓你娘給你放起來，啥時候用，跟你娘說。去吧。”

“這活兒就不是一小我乾的，冇人給我扶，我咋綁？你也冇說幫我一下。”我不美意義地嘟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