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便道：“嬸子，你生了甚麼病？”

他手中刀忽一下刺出去，統統人都尖叫起來，知秀也驚得花容失容。

知秀走疇昔，被顧氏拉了坐在床沿上。

孫閻王忽地一把抓住顧瑞林的衣領，手裡不知甚麼時候多出一把尖耳牛刀，鋒銳的刀子一下子抵在顧瑞林脖子上。

他用刀身拍著顧瑞林的脖子，顧瑞林渾身緊繃，深怕那刀刃再往他脖子上來一下。

顧氏已經氣順了。隻是有些衰弱，床頭上已經疊好了一團被子，她便仰靠著，道：“原是芥蒂，大夫說是憂思成疾，叫我放寬解。嗬，我那裡不知了，隻是他一日不返來，我這心結就解不開，天然病也是一日重過一日。卻想不到。他竟先我一步去了。嗬……”

顧氏擺擺手，青禾便忙忙地奔出去。

顧氏道：“多少錢？”

顧氏收回嗬的一聲：“三萬兩？”

這一刀，讓統統人失了聲，那紫衣婦人在嚇得愣神以後，俄然像狗一樣往床前爬去。

這打手便適時地捧臭腳道：“孫閻王！”

她俄然咳嗽起來，青禾趕快放動手裡捧著的骨灰罈，去輕撫她的背部，然後又猛地想起來甚麼，道：“哎呀，我健忘給夫人煎藥了。夫人你等著，奴婢這就去煎藥。”

她一手拉著知秀，一手拉著阿桑，不知想到甚麼，眼睛裡又有些淚花明滅：“他死的時候，有你們兩個好孩子陪在他身邊，總算比彆人客死他鄉要好一些……”

顧氏本身明顯已經又沉浸到跟賈老爺的回想中去了。

“這些年，我身子越來越不好，家裡住的人越來越多，我手邊的下人卻越來越少，最後也隻剩下一個青禾了。他們都覺得我那丈夫不會返來了，乃至說不定已經死在外頭，可我卻堅信，他必然還是記得我的，他必然還會返來。明天，他不就真的返來了麼……”

“滾你孃的蛋！”孫閻王一腳踢在他胸口。

“我們兩個。原也是命裡的朋友。我年近三十未嫁，他三十多歲未娶，我爹便將他招來做了上門半子。他中過舉，性子傲，我們顧家人的脾氣也不好，說話老是夾槍帶棒的，他住著姓顧的宅子，受著姓顧的氣，日子那裡能過得高興……”

阿桑也警戒地握起了拳頭，攔在床前，護住顧氏。防著有人衝上來。

“孫二爺，求求你了，我那姐姐還在病著呢……”

統統人都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特彆是被孫閻王提在手裡的顧瑞林，更是充滿了希冀和巴望。知秀不清楚這內裡到底是如何回事，隻能蹙眉地看著。

紫衣婦人覺得她情願，眼中劃過一絲欣喜，脫口道：“隻要三萬兩！三萬兩銀子就夠了！”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