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活著_8.大學,不過如此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30年之前,讀大學幾近不消家裡的一分錢,一些節儉的人還能夠補助家用;20年前,讀大學不消甚麼錢,普通的家庭都能夠供得起;現在,讀大學一些家庭要負債累累,乃至傾家蕩產。30年前,考上大學,就意味著獲得了一份崇高的事情,獲得一種餬口的手腕;20年前,讀上大學,就意味著跳出龍門,根基上能夠找到一份事情;現在,能不能找到事情,能不能把讀書的本錢拿返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神經一嚴峻,時候就過得緩慢。不過餬口還是古板有趣,每天跟牲口們打交道,中間廣西大學的女老鄉和女同窗打趣說,你從前麵走過來,我不消看就曉得了,因為你一身的牛糞、豬糞和雞糞味。這話說的有些兒損,但倒是千真萬確的。不但是外校的女孩子看不起我們這些養豬養牛的,本院的也不太看得起,說牧醫係的人古怪。連醫務室的大夫都說,牧醫係的人常把本身設想成植物,以是給他們看病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把本身當作植物,跟你辯論要開甚麼樣的處方。如許的身份,想再追女孩子那是不太實際的了。朱枸先生不高大、不威猛,也冇有錢,加上朱枸先生實在思惟高貴,品德品格好,既然朱枸先生人還跟本身冇兩三天一封信,就冇來由守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了,就絕了這條心,

讀書不消功,那麼測驗就非常煩惱了。不過以朱枸先生的才華,臨時抱佛腳,在測驗前兩個禮拜突擊一下,根基上都能對付,實在有困難的,也作弊,找幾個學習好的同窗,賄賂一下,也能混過關。最險的是《概率學》這門課,大大小小170多條天書一樣的公式,讓人望而生畏;另有《家畜心機學》這門課,那些龐大的術語讓我頭暈腦脹,手腳發軟,我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候惡補,加上高深的作弊技術,才撈得60多分,真是傷害之極!總個大學四年,40多門功課,我冇有補考一門,也算是古蹟了。厥後,我專門寫了一篇小說,叫做《測驗作弊指南》,頒發後,好評如潮――讀者以為我的作弊技術必定是爐火純青的了,不然就冇有那麼逼真的描述。但實際上,我作弊的時候還是比較少的,但我不能說我冇做過,在這一點上,我對不起教員,對不起農學院。

但一個大男人在課餘總要乾點甚麼纔對啊,到了大三後,一到週末,宿舍老是空空如也,大多人都四出活動了。當然也有一些難兄難弟,我們就打打牌,要不就是喝酒,但喝酒也多是跟一幫老鄉喝,那些老鄉一個個都被女人勾走了魂,誰還跟你在週末誇姣的光陰喝悶酒?一小我孤零零好不苦楚,我就是從這個時候開端重操寫作這箇舊業的。

但是,好景不長,一年後,也就是大二結束的時候,朱枸夫人畢業了,分派到悠遠的處所事情,孤傲已經冇法製止。幸虧這時候也開端學專業課了,甚麼養豬學、家畜家禽心機學、植物營養學、畜牧機器化、畜牧氣象學、牧草種植,壓得本身喘不過氣來。到了這境地,固然你不歡暢,專業課還是要學的,不然畢業了甚麼事情都不上手,也說不疇昔。加上一些課程是非常的嚴格,比如心機課,我們88級前後的幾個年級中,很多人談之色變,聞風喪膽,皆因這駱傳授是非常的嚴格,每年不管如何,總要拿十來小我出來補考祭他的教鞭。這傳授看起來並不是凶神惡煞,整天笑眯眯的,大師都說他是笑裡藏刀,以是,大三的時候,我專門以他為本相,寫了一篇長達1萬4千字的小說《風俗》,發在《廣西文學》91年的第二期頭條,很多人看了,都說很過癮。助教李青蜜斯是個標緻的女孩,深得門生愛好,有次我不知甚麼回事,寫了一串罵人的話在功課本上(你是一個蠢豬、笨伯、傻瓜),忘了塗去,厥後李助教看到了,親身找到我,紅著眼、流著淚問我為甚麼如許罵她?我有口難辯,到現在還慚愧不已,十幾年疇昔了,李蜜斯傳聞去讀博士,出國了,不知還記得這事否?在這裡朱枸先生對你表示高貴的歉意。那件過後,我膽戰心驚,心想完了完了,這門課死定了,連教員都獲咎了。但是有驚無險,駱傳授那一年大發善心,兩個班50多人隻抓兩三小我補考,朱枸先生福大命大,62分,不在其列。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