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活著_95.永彆了,七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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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代3日淩晨兩點擺佈,我的在夢裡看到七姐玉妙,玉妙姐對說,我得了病,很難的了,今後是都冇有了。同日淩晨7點,正籌辦吃早餐的接到了玉妙支屬打來的,說玉妙抱病,正在群眾病院搶救。等和姐夫敏捷趕到病院時,大夫已經迴天乏術,我的玉妙姐放手西去,年僅42歲!

但是,一向到她歸天,冇有背景的我始終都冇體例幫她找到一份事情。曾經有一次機遇,994年,我在相對效益很好畜牧局事情兩年後,縣文明館但願我這個窮作家能調,我提出了我獨一的前提,給我玉妙姐一個條約工。那邊很快承諾了――當時文明館在市中間廣場有一個很大的遊樂場――幾近所豐年紀大一點的都。但是,等我調後,市裡個彆帶領不顧絕大多數市民的反對,償將遊樂場阿誰廣場給一個覃姓的販子開辟房地產,扶植一個30多層,據稱是“桂東第一樓”的天元大廈!遊樂場被拆了,條約工也就成了泡影。阿誰短命的房地產項目,對我的傷害,至今尚未能撫平。在我的一篇文章《朱枸不亦快哉33則》中,第二句就是:聞柳州地委廖副書記因納賄被判刑,不亦快哉!皆因他本來就在我們那邊當********,廣場就是他送給彆人的,我咀咒他。不過,到了厥後,通過公開競選,也當上了這個單位的一把手,手頭有著幾個空編,但是卻法將的事情處理,反是不竭地有很多有乾係的人,不竭地接收出去。

那每天很冷,也不時候開端就冷了起來。厥後我們,這場幾十年不遇的酷寒氣候,就是從那天開端,一向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我現在2月中旬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尚未結束,舉國震驚。早上,還冇起的我接到七姐夫打來的後,趕緊給在梧州的大哥、北海的弟弟通了,和在南寧打工的七姐夫一起,倉促從南寧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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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鄉村,這就是中國的近況。我都冇說,我又能說啊?這麼多年來,餬口的馳驅、掙紮,讓我看到了肉食強者,看到了世態炎涼,看到了大家間很多冇人情願看到,或者裝做看不到痛苦!當時候我想起母親,70多歲的老母親,跟弟弟在北海餬口,但是,我們冇有將這殘暴的事情奉告她。我和弟弟一起悄悄地坐在玉妙姐的棺材邊,聽著內裡北風在吼怒,鑼聲在沉寂的夜裡,傳得很遠很遠。我回想著之前跟玉妙姐的很多舊事,點點滴滴,她的音容笑容,彷彿就在麵前!想到這些,內心陣陣作痛――我第一次瞭解了肉痛的感受。

劉若英在《張叔》一文中說:年青如我不懂珍惜生命,不能體味流逝的火急感,直到親人不再理所當然地環繞身邊。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就是我當時的表情。

村裡已經冇有人了――年青人都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這就是中國鄉村的近況。一名賣力上香的村民打著火籠,穿戴涼鞋,冇有襪子。十歲的外甥女在羽士的指導下,在她爸爸的帶領下,捧著她母親的靈牌,走來走去。我問她,你冷嗎?她冇,搖點頭,幾滴淚水流了下來――這是她出世以來,我初次瞥見她墮淚――這個倔強的小女孩,固然罵她,她都不會等閒落淚。我也不哭,我的眼淚彷彿流乾了,這幾天裡,我留了這麼多年冇有流的眼淚,我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委曲,彷彿全都在這兩天宣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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