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夏。
總比被二叔派的細作一天到晚盯著,另有被前朝老臣尋著機遇逮到她就談甚麼家國君臣心胸天下來得強!
弦驚雪袖遲。
子莫乘一葉扁舟逆流而下,高山流水,蒼翠欲滴,滿目如詩如畫的江南美景。
蕭子莫一起實在不太刻薄,出了鄴城,感覺筋骨都鬆了鬆,便不時拿脾氣渾厚的誠懇人熊三兒開打趣。
“公子這廂是去建康?”船伕戴著鬥笠笑著問道。
熱誠歸熱誠,熊三兒還將來得及喝口陳蔚然給他遞疇昔的水,就又扶著船簷吐得如同有身七八月的婦人。
子莫抽抽嘴角,把這嘲弄的話給記下了。接下來的一起南行,熊三兒終是得了報應,也明白他家高大人如何睚眥必報,小雞肚腸。。。。。。
“臣高長恭,乃大齊子民,皇上之子民,雖機遇偶合,但也是長恭任皇宮羽林衛騎都尉一職,有保宮廷高低安危之責在身,才得以在廢墟當中得見這方珍寶,實不敢有任何僭越,望皇上明鑒臣之忠心!”
“父老莫怪,我家兄長實在是自小便畏水。您這小舟自有小舟的妙處,這遠山如黛的詩畫景色,若不是輕舟逆流而下,便失了味道了。”子莫在船頭,兩邊青峰娟麗,碧水潺潺柔情,即使有個大漢吐了一起了,倒也涓滴冇有煞了風景。
聽曲動蛾眉。
“早曉得你如此不熟水性,我就帶林子新來了。”蕭子莫使著壞心眼還要逗弄那彪形大漢,熊副隊長冒死捂著嘴巴的手一鬆開想要辯白,就又嗚哇一下吐了個底朝天。
蕭子莫抱拳下跪施禮,一番話說完還重重磕了個頭,擲地有聲,長磕於地不敢起。早曉得這範逸芳如此費事,她就不該白耗那些力量,讓這墨客被砸地重度昏倒也免得他胡言亂語!甚麼事情凡是顛末這讀書人之手,便是費事!還生生誣捏成了是傳國玉璽自個兒跑她手裡,這番話,真不知會讓二叔對她動了幾次殺意。
嘔~~~~~~~~~
凝情眄墮珥。
傳國玉璽一現,蕭子莫四周有太多的蠢蠢欲動和明謀暗害。被那劉宋的墨客使臣範逸芳一番
這個範大人,不是讀書讀多了腦筋一根線,便是嫌子莫命長,成心使詐呢。
“咳咳,我說你這唱的甚麼曲子,纖手娥眉的。”熊三兒吐個上氣不接下氣,還非要和船伕耍脾氣。
算了,她返來再和他賠不是。如此想著,子莫輕裝上行,身邊帶了陳蔚然與熊三兒兩人。羽林衛的事情都交由身材已無恙的林肖如,他雖未官複原職,但部下禦林軍都曉得他是蒙冤下獄,便也都服他。想來分開這些光陰,羽林衛並不會出了甚麼岔子。
繪聲繪色,栩栩如生,聽得蕭子莫狠狠橫了那範大人一眼。瞧著大殿之上二叔高洋的出色豐呈的神采,蕭子莫哭笑不得。當時在場的就她,範大人,另有個侍童。範逸芳此話一出,誰還會聽子莫辯白,所謂有磨難言,有冤莫辯,隻差六月飛雪。
“公子,我被這船晃得想吐!我們何時能夠到建康呀?”熊三兒好不輕易改了口不叫大人了,但是坐在船尾,任務拿荷葉當葵扇扇著還是被南邊的日頭曬出了一腦門的汗,神采煞白,用他自個兒的話來講就是這趟南行是他的劫數,像他這類彪悍的北方男人會折在這戔戔烏篷小舟上,人生熱誠!
劉宋與南陳互疑對方私吞了這方玉璽,現在看這北齊天子案台上的這方珍寶,想想都五內鬱結,真真是明刀暗槍白打了這些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