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我兄弟何必如此？九弟我自小便甚為敬慕六哥,論文采武功，六哥實乃眾兄弟中的俊彥。大哥桀驁，雖也聰明可免不了經常頂撞父親而讓父親大為不快，哪像六哥你，翩翩君子，寬和漂亮。”高湛坐於龍榻旁，娓娓道來。

“閻老先生，他是我侄兒高長恭，不是你的仇敵。”高湛額角流出的血已經有些乾了，他捂著額頭漸漸從地上起來。

“六哥，你此話差矣。弟弟我當時並未騙你，二哥的身材早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他日日服用那寒食散，不過是強撐著多在這世上留幾日好安排好身後事。楊愔所做之改革，不過就是衝著你我幾個掌權的親王來的。這可不是楊相一人出的主張，而是二哥深謀遠慮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就待他百年以後高殷即位便開端大刀闊斧拿我們這些兄弟開刀。所謂報酬刀俎我為魚肉，六哥，我不信你便會甘心。當初你我二人不連成一氣，隻怕本日被革權發配出京便是鐵定的究竟，既是如此，你償了這做天子的心願，可哪另有諸般怨氣無處發作？人各有命，六哥，該是認清近況的時候了。”

“不是嗎？本來是九弟我錯怪了六哥你了。都怪弟弟，如何忘了六哥你是父皇口中的君子君子，眾兄弟的榜樣了！當年你冒著生命傷害單獨進宮安慰酒醉後的文宣帝，讓他在酩酊酣醉之時未能如平常般誅殺賢臣，但是一向為朝堂高低口口相傳，那些大臣真是對六哥您戴德戴德，視為拯救仇人再生父母，六哥也是那一年被二哥升任為大司馬的吧！”高湛說著，抖了抖長袍，徑直坐在了那龍榻之上。

“你。。。。。。你想說甚麼？我高演行得正坐得端，以德服人！哪像你，不擇手腕卑鄙無恥！”高演似是覆蓋在了死神的影子裡，捂著肋部，今後退去。

“甚麼東西，甚麼邪祟！”高演大驚。

高湛微微舉動手，顫抖著，好一會才從嘴裡吐出了清楚的話語：“高。。。。。。高湛！你，你竟然如此設想害我！！”

“六哥，想必是死去的高殷的幽靈來找你索命了。。。。。。”高湛頭破血流，被高演壓抑著竟還邪魅笑著。

“哈哈哈，你去了閻王爺那邊，我便奉告你！”高演臉孔猙獰，又高高掄起了堅固的瓷枕，又籌算重重砸去。

鬼麵陰沉，兩道黑影幾近同時躍入承德殿當中。一道寒光直指高演喉頭，而鬼麪人手中似是有無形之劍，橫劈而斷高演手持之鈍器，而後把直逼六叔關鍵的致命一擊化解於毫厘之間。

“我若不是受了傷，方纔你便送你去見父皇了。不要擔憂，哈哈，我第二下必定會處理你的把柄。”

瓷枕舉過甚頂，一陣尖厲鬼叫卻繚繞而起。

本來三叔和七叔已經死了？！

“。。。。。。！”一聲傷害堵在子莫喉頭，隻聽重物撞擊腦袋的一聲悶響傳來，他手心滿是盜汗。

“哈哈！咳。。。。。。咳咳，好個翩翩君子，寬和漂亮！九弟，你便是如此諷刺我這個對二哥不忠不孝之人吧！我如何君子？如何漂亮？幫著你坦白二哥死因，幫你謀朝篡位，終究不就被你這個小人過河拆橋！！”高演說得一時之間有些氣急，竟不住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口。六叔墜馬傷的是肋骨，可見還是冇有病癒，隻是用了些力量咳嗽幾聲，便疼得麵無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