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風流_第八章 心可入藥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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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琰讀完,一臉悠然神馳,她巴望內裡的六合,想去親曆那些山山川水。

蕭琮用沈清猗的藥方已三月。

蕭琮笑道:“之前魏晉的時候,是以氣度高雅、風骨清俊的郎君為美,到了大唐,就是以英姿勃發的郎君為美了,不過,膚白俊美的郎君還是比膚黑粗糙的受女郎歡迎喲,就像阿琰如許的。”

沈清猗正籌思著如何壓服蕭昡,蕭十七的呈現讓她靈光一閃。

他放下方劑,從黑檀木鎮紙下取出蕭榮之前拿來的那方藥箋,“就按上麵說的,蒲月月朔路用藥。”

不管是她,還是這些仆婢,存亡都繫於蕭琮一身。

蕭榮等人都憂心忡忡,目睹郎君的病情已有了些轉機,怎的又俄然減輕了?

泡藥浴時,骨頭裡像是被火燧石在烙燒,常常讓他痛得昏去又醒來。以後的針炙,則像從骨縫裡抽髓,痛到身子麻痹都冇法驅除。

這類外來的燥火與沈清猗用藥和針炙催逼體內的元陽之火分歧,後者是將寒毒從內往外驅,而前者的燥火反而會逼得寒毒更加往骨子裡去,更加難以驅除。

蕭昡坐在黑檀漆金的翹頭書案後,手裡拿著藥箋沉吟不語。

“謝阿嫂。”蕭琰立時感覺這位新阿嫂不是那麼難相處了。

蕭琮和蕭琰談笑一下午也有些疲累了,移到書房前麵的寢間歇息。

蕭琰冇有出聲打攪,到前麵寢間看了四哥一會,便出來取了卷書,悄悄陪坐在書案邊。

蕭琰歡暢的聲音道:“阿兄,娘子說,今後逢十能夠過來。”商清的原話是“不成遲誤了練字”。蕭琰感覺,每個月抽三個下午出來,不會遲誤。

蕭琮便笑說:“屋裡不消戴,阿琰取下好了。”貳心忖父親約莫是不想讓外人見到阿琰,以是才著人送了麵具,但他房裡奉侍的都是父親遴選出來的人,忠心自不必說,又有蕭榮和蕭承忠的峻厲管束,口風都緊得很。

心可入藥。

臉上戴著麵具還不太風俗,喝得有些磕磕碰碰的。

沈清猗將剛寫成的藥浴方劑交給他,蕭榮便去籌辦。

商清很喜好“悠但是虛者與神謀,淵但是靜者與心謀”這一句,蕭琰讀到這句時,忍不住反覆吟了一遍,粉色唇邊不覺已淺笑。

沈清猗清幽坐在一邊,聽著兄弟倆的談笑,內心考慮著。

沈清猗曉得蕭榮這是在表示“國公同意用藥”。

沈清猗曉得,蕭昡之以是答應她代姊換嫁入府,一是看中她的心性,比起嬌縱的沈清妍更合適照顧蕭琮,二是看中她的醫術,但要說信賴,恐怕最多隻要三五分,她給沈清妍下毒當然是給了一份投名狀,但下毒和治病是兩回事,蕭昡即便看中她在毒經上的成就,也並不以為她的醫術上就超越了孫先生。沈清猗也自認醫道上遠不及孫先生,但孫先生不敢下猛藥,她敢!

這日,中午施針後,沈清猗給蕭琮開了一劑安神方劑。

沈清猗提筆蘸墨,在空缺的藥方箋子上,落下清峭有鋒的四字:

蕭琮靠在隱囊上,神采歡騰道:“好。”

很久,蕭昡抬眼,“這些日子,四郎氣色如何?”

蕭榮見她神采冷酷的安閒而語,心中又增加一分信心,神情也更加恭敬。

每當這時,蕭琮就非常光榮給他醫治的是沈清猗——固然她的聲音寒如冬雪並反麵順,卻讓蕭琮在火烙刺痛中感到一種涼涼的放心。蕭琰的插科譏笑也減輕了他的痛苦。蕭琮常常想,如果冇有老婆和阿琰,他恐怕就撐不下去了。父親和母親也來看過他施針,但坐在那邊沉重的氛圍反而讓他壓力更大,身為蕭氏嫡長的任務讓他不肯意在父母麵前顯出病痛的軟弱。厥後,父親和母親就冇有再過來,但他曉得,蕭榮每天都會去父親的睿思堂和母親的盛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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