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雛替她理了理衣角,對她道,“不要妄自陋劣,這人間女子何其多,各有各的誇姣,你感覺我們幾個好,我們也戀慕你清純動聽。”
都是買賣,和誰不是做?
她站在船頭輕撥琵琶,曲未成調先有情。
鳳雛見此,順手掐下桌上的碗口大小的玉蘭花,插在春花的腦後,方纔梳好。
含香樓老鴇見樓船之上人漸多,便有些按捺不住,催著含春從速上去。
夏月對金不換笑道,“嬤嬤,你急甚麼,這會子各家都在鬨,一會她們都冇力量了,我們退場方纔好呢。”
待到歌畢,她眼角掃過世人,嬌媚道:“玉小巧這廂有禮了。”
送走的也不著惱,隻坐著花艇在湖上遊一圈,便也有無數的人招攬。
劉恪理有些難堪,指著四周的人道,“你有玉小巧了,天然是不急了,可這麼多人還乾瞪眼呢。”
金不換掀起竹簾,急沖沖走出去道,“哎喲,都到莫愁湖了,女人們彆在這裡待著了,都出來吹吹風吧。”
采雪鼓掌笑道,“真是不輕易,倒費了我們三個之力,一會你要好好表示,可不能白搭我們的工夫。”
滿桌人皆鄙陋地笑起來,玉小巧羞紅了臉,假裝啐張員外,一時春光無窮。
正待他思慮如何開口,卻聽得一聲嬌嗔,隻見一個桃紅的倩影,嬌嬈害羞,似一瓣開得正濃的花瓣,綻在船頭。
“張員外,那女人隻怕吃不消。”劉恪理笑得含混,“這歡場中的女子,我劉某見地的多了,但是她過分風騷,就像是狐狸精變的,普通人都無福消受。”
話音未落,含春便千嬌百媚地呈現在船頭,輕紗薄衫,香氣襲人,恰如春光誘人景。
小巧館率先登上樓船,頭牌女人名喚玉小巧,長得嬌小小巧,身姿輕巧,她遍身嫩綠,似一片嫩芽,甚是討人愛好。
劉恪理與浩繁名商富商,風騷名流坐在湖中最大的樓船裡,喝酒作樂,指導眾畫舫,內心甚是對勁。
弦響聲動,靡靡之音恰如小手撩動心絃。
賣了個花腔,盈盈下拜,坐在一旁的張員外按捺不住伸手扶她,引得世人大笑不止。
張員外一邊對玉小巧高低其手,一邊諷刺道,“你急的甚麼?”
“鳳雛雖好,卻過分狷介孤傲,妓女就是陪客人遊耍的,一味叫大師哄著她,實在有趣。依我看,倒是玉暖閣的紅藕好,唸詩作對也應對得來。”同桌的李公子笑道。
滿湖春水,儘是纏綿之意。
張員外聞言,心癢難耐對他道,“那可真要見地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