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您這裡如果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搶，何必搞這麼多花活，叫我們白陪這很多時候。”坐下一名客人推盞怒道，一言引得世人和，那些眼饞的人，紛繁起鬨架秧子。

頃刻間，淒苦湧入心頭，往昔一幕幕閃現麵前。

小耗子拾起俞景泰丟的銀票大驚失容，“銀票是假的！”金不換聞言氣極，破口痛罵，連聲喝令世人關門，將兩人攔下。

秋雲笑而不語，將手中麵具覆在臉上，遙眺望著遠處。

俞景泰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順手一揚，銀票紛繁揚揚似雪散落，“一千兩黃金，分文很多。”

小耗子忙令人跟著追，坐在暗處的俞景禮見狀大笑不止，取出一疊銀票，遞給金不換，“彆追了，這一千兩金子我付。”

俞景泰放動手中物，合起雙掌，悄悄吹奏，聲音彷彿塤樂，樂聲降落哭泣，幽怨如訴，隨夜風飄散，掠過天涯。

金不換冷眼瞧著，也不答話，隻是對俞景泰道：“公子，您也瞧見了。明天早晨賞光來萬花樓的高朋，非顯赫必繁華，不按端方辦，犯了公憤，老身擔待也擔待不起。”

兩人走累了，擇了座涼亭憩息，腳下河水熒光閃動，數十隻流螢在草叢中飛舞，螢火點點，若星光點點。

“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冇錢，說甚麼千兩黃金，倒是拿出來瞧瞧，隻拿那管簫說甚麼事情？”坐下客人拍著桌子上一疊銀票嗤笑一聲。

俞景泰固執秋雲的手，一起指導談笑，細細報告，怕她不知。

俞景泰笑道：“嬤嬤，您談笑了，這玉簫是我敬愛之物，我還未籌算拿它付賬，不過拿它抵押一夜罷了。”

好久後，秋雲方纔拭去眼淚，問道：“公子究竟是何人？”

說罷摟住秋雲的腰肢，扯緊懸在梁上的幔帳，從世人頭頂上蕩了出去。

她跟著俞景泰安步街頭巷尾，看儘人間。

夜風吹進，帷幔飄蕩。

俞景泰嬉皮笑容道：“你可知我方纔吹的是甚麼嗎？”

她緊緊捏著麵具，死死遮住顏容，不肯讓人瞥見她的淚。

“秋雲女人，恕鄙人冒昧，您是否情願與我在一起？”他不答話，反問秋雲。

夜市上上擺了很多小攤子，新奇的果子，頭麵、冠梳之類琳琅滿目，有賣藥、賣詩文書畫、算命打卦之人，亦有沿街叫賣茶湯、甜湯解渴的販卒。

俞景禮笑而不答，負手笑道：“嬤嬤，您這萬花樓，是專為我俞家開的。”

她昂首望著俞景泰，燭光月影下，他嘴角銜著一抹笑意，目光晶亮。

秋雲從未見過如此街景，隻感覺樣樣新奇。

說著腳下使絆，小耗子腳下不穩，咕咚倒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各種從未見過的吃食從熱氣騰騰的鍋裡撈出，並有雜耍嬉鬨，街上人群接踵摩肩，熱烈不凡。

秋雲初覺鎮靜，旋即發明他摟得極緊，漸覺放心。

俞景泰行動極快，挾著秋雲踏出門口。

那是一座遭到柳家連累的官宦宅院，剛被查抄。

俞景泰冷眼看了那人一眼，“俗不成耐！”

俞景泰順著她的眼神望去，遠處一座深宅，朱門深鎖。

俞景泰低頭吹奏，不置一詞。

大堂中驚醒了很多鴛鴦。

金不換笑眯眯接過金子，叮嚀小耗子籌辦迎高朋。

她一貫要強，自出事來，強打精力，甚少墮淚，現在全然禁止不住，隻任淚如雨下，伏在石桌上無聲痛哭。

金不換忙接過銀票，駭怪莫名，“俞公子，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