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子冷冷道：“莫非我董家非要有個妓女做女兒？”

董公子深深地看她一眼道：“你捅破了天，倒這般安閒。你是不曉得家中現在亂成甚麼模樣。”

金不換看著她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內心格登一下，不由鬆開了手，她竟然感到了和二十年前一樣的害怕。

金不換被他俄然一抓嚇了一跳，正要罵人，俄然聽到他喊她金寄奴嚇得魂飛魄散，“你，你是誰？”

小耗子忙道：“這不是把事情鬨大了麼？這事如果鬨大了，對誰都不好，倘若這事鬨得沸沸揚揚，鳳雛女人就算回到董家恐怕也呆不住。她如果不回董家，大家都曉得董家出了個煙花女子，也對名聲無益。”

小耗子一迭聲應著，送他出門。

這一夜金不換睡得不安生，自火警以來，她經常做惡夢，夢見漫天大火燃燒，夢見疇前在天香樓被打。

驚醒以後她抱緊床頭的匣子，緊緊地貼著肉，驚駭地看著四周，恐怕再來一場火警燒去她的統統。

董公子喝了一盞茶，細心考慮了小耗子的話，放下茶盞道：“想不到你倒是個故意的人，如許吧，你替我照顧著她，如有甚麼開支儘管找我。我歸去先和二老商討後再做決定。”

言罷又從貼身袋子裡掏了把碎銀子給他，“這些你先使著，轉頭我再拿給你。”

說完伸起拳頭捶打金不換，金不換遁藏不及，連捱了好幾拳。

董公子橫眉倒豎，“她還想做甚麼惡？我要去官府告她！”

一旁的小丫頭看傻了眼，也不敢上前拉扯，直奔到門外大喊：殺人了！

她賣了個關子用心不說話，董公子不耐煩地拍著桌子道：“有甚麼話快說，如果嫌錢少，今後補你便是。”

見他迷惑，她接著提示道，“你放走的阿誰姨娘。”

小耗子攔著董公子，對他道：“公子，那天壽宴我也去了，鳳雛女人現在還在這裡，你這麼虐打嬤嬤，她若起意抨擊，隻怕更糟。”

陳鳳歌道：“她現在是妓女，可也是從你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就算你在瞧不上眼，也是個冇何如。”

正想著打發人去找小耗子，卻見鳳雛自內裡返來，一身重露，神采丟臉之極。

他方寸大亂，一口血湧上心頭，拔足往萬花樓奔去。

陳鳳歌看著桌子上的幾百兩白銀笑道，“公子這麼焦急？”

他記得她白生生的胳膊上麵充滿了血痕，隻那一念間的不忍，他悄悄放走了她。

小耗子見他安靜下來，忙表示中間的小丫頭端茶送過來，“董公子，不如等鳳雛女人本身決定吧。她是個有主張的人，你如果私行替她做了主張，她反會惱了。”

陳鳳歌見他憶起舊事，拉著他走到窗邊，指著不遠處的萬花樓對他道，“她現在就是那邊的鴇母，你mm就是在那邊，秦淮河邊無人不知那個不曉的花魁娘子。”

鳳雛冷冷睨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累了，甚麼事轉頭再說吧。”

金寄奴臨行前對他再三叩拜，貳心中不忍，還將身上的兩塊碎銀給了她。

董公子打紅了眼，豈肯罷休，指著金不換破口痛罵，“你這黑心爛肺的東西，你和下人勾搭成奸，自甘出錯賣身還自罷了，還偷人骨肉，離人家庭，真正該殺千刀！”

董公子恍然一驚，“你說是她——”

小耗子買了東西正走返來，俄然聽到小丫頭喊叫，忙奔回萬花樓，隻見金不換被董公子打的滿臉通紅，忙疇昔分開兩人，邊對董公子道：“公子您消消氣，有甚麼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