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潮一時語塞,他驀地發明大師竟都偏信了杜允之那番大話,忍不住看向一旁默不出聲的昭衍,急道:“昭衍,難不成你也以為詠雩是鬼麪人?”
昭衍的眼神暗了暗。
方懷遠臉上陰晴不定,見昭衍和展煜聯手攔住了水木,神情這才為之一緩,瞥了眼麵無神采的方詠雩,他向四方人群一拱手,朗聲道:“諸位,方某身為人父,不管這件事本相如何,都是方某的家事,本次大會變數連連,現在關乎兩道之爭,還請諸位稍安勿躁,方某必然會措置安妥。”
“蕭樓主所言甚是。”周絳雲勾唇一笑,“水護法,在場中人唯有你同那鬼麪人交過手,就由你試一試方少主的秘聞,記得……點到即止!”
“一個病秧子何德何能位居七秀第三?”
杜允之客客氣氣地朝他行了個拱手禮,倒是回身看向江煙蘿等人,問道:“敢問江蜜斯,在你們逃出梅縣的這一起上,是否接受一名黑衣鬼麪人脫手互助?”
“有甚麼難的?”江平潮恨恨隧道,“就算詠雩真會武功,他身為武林盟主之子,有點本領算得了甚麼,又犯了哪條律法?”
“多謝方少主首肯。”
不但是江平潮,就連站在黑道一方的水木也皺起眉來,上高低下打量了方詠雩好幾眼,道:“當日在流霜河上,我曾與鬼麪人交過手,雖未能摘下他的麵具,但扯開了他的罩衣大氅,若隻論身形表麵,二者的確非常類似,可若論起家法武功……鬼麪人與方少主是雲泥之彆。”
有琅嬛館再現與十萬兩雪斑白銀的賭注在先,杜允之這道七秀榜可謂是萬眾諦視,特彆是在如此風口浪尖之際,榜單一經發表,立即引發了軒然大波,演武場上頓時喧鬨起來。
昭衍心下猛地一跳,方懷遠更是轉頭看著本身的兒子,沉聲喝道:“詠雩你——”
甚麼武功會讓昭衍連開口都如此躊躇?
水木道:“正有此意。”
諜報與實際出入如此之大,究竟是駱冰雁騙了他導致猜測弊端,還是說姑射仙早已奧妙來到棲凰山,蕭正風隻是混合耳目的靶子?
“甚麼叫做不曉得?”江平潮強壓著肝火,“阿蘿,你跟詠雩算是一起長大的,他會不會武功,有幾分本領,莫非你不清楚?”
王鼎、穆清和李鳴珂相互對視一眼,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歸去。
這場武林大會公然橫生枝節,不但是周絳雲帶領黑道精銳強勢參與,就連聽雨閣也派人來了,可與他先前所料分歧,來者不是浮雲樓主姑射仙,而是紫電樓主蕭正風。
一向作壁上觀的蕭正風終究開口道:“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唬人的吧!”
“這……”杜允之麵露難色,看向神情冷酷的方詠雩,“方少主,鄙人未經答應將您排名七秀已是衝犯,至於其他,委實不……”
“你——”江平潮伸手指著他,“你為甚麼不早說?”
石玉麵上已不見赤色,下認識拉住方詠雩的衣角,顫聲道:“少主,你……不成能!我跟了你五年,向來冇見過你練武,在暗巷麵對謝青棠的時候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如何能夠是鬼麪人?”
三人深思間,江煙蘿昂首看著昭衍拜彆的方向,眼眸微垂,恰到好處地掩去那抹一閃而逝的精光。
昭衍沉默了半晌,道:“不知。”
杜允之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倘若……我有證據呢?”
殺死杜允之的侍女在先,當眾反對水木在後,這兩件事聯絡起來,充足證明一點——昭衍必然清楚方詠雩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