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聽到他聲音裡按捺不住地顫抖，心下已然肯定。

白小樓隻對著鏡子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是冷若冰霜。

在白小樓演出期間，那小伴計又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他將那托盤放在靈芝和杜衡麵前，笑著道：“既然二位是帶著蘇蜜斯的情意來的，那直接放在這盤子裡便好了。”

“哦，我明白了。”杜衡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蘇蜜斯每次都會坐在這個位置。而他本日看向這邊卻發明蘇蜜斯冇來，因而便絕望了。”

冇等靈芝說完，白小樓騰地站起了身，大步走到櫃子前，從內裡拿出個紅綢子做成的口袋。

靈芝深吸一口氣，慎重道：“蘇蜜斯自蘇員外大壽那日便對白老闆一見鐘情。以後，她來梨香園也是為了見到白老闆。她不吝一擲令媛，隻不過是想引發你的重視。可你卻瞭解成了彆的意義。最可氣的是，她幾次三番要見你。你哪怕給她一次機遇，也不會讓曲解越來越深。可你恰好自大心機作怪，硬是不肯相見。我隻問你一句，明日是她給你的最後一次機遇，你見是不見？”

“哈，有戲！”靈芝樂得拍起了手。

伴計並冇有暴露甚麼驚奇的神采，想必之前蘇夢雪也是多次如許做的。

靈芝和杜衡跟著白小樓來到了一處小花圃。

靈芝屏氣凝神諦視著台上的人。隻見那白衣人站定以後，微微偏過臉朝東南角的方向望了一眼，而隨即那濃黑的兩道劍眉便蹙了一下。

“白老闆，可否借一步說話？”靈芝低聲道。

靈芝轉了轉眸子，道：“費事你奉告白老闆，就說……蘇蜜斯今後不會來了，本日是她托我給他帶個話。”

待白小樓下台以後，那伴計又跑了過來，道：“白老闆在背景卸妝呢。二位如果想見他，便隨我來吧！”

“對！”靈芝悄悄拍了一下桌子，“依我看……這白小樓和蘇夢雪本就是‘郎有情，妾成心’。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去會會他。”

靈芝明白，這是戲園子裡一貫的端方。她淡然一笑，取出那一兩銀子放在托盤裡，又不疾不徐道：“不曉得白老闆了局以後可不足暇？我對白老闆敬慕已久，可否見上一麵？”

白小樓的神情在靈芝的預感當中。她上前一步，笑著問道：“叨教，是白老闆嗎？”

他拎著那鼓鼓的口袋，又走回打扮台。隻聽“嘩啦啦”，烏黑的銀子從那口袋裡澎湃而出，鋪滿了全部檯麵。

隻見白小樓劍眉微蹙，眼中的疼痛一閃而過，接著又冷冷道：“不知是哪一名蘇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