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大嫂也笑:“十五歲是小了點,得再大兩三歲才懂事呢。莫不是現在就圓房了?”
雪雁忍不住道:“你還敢更調皮一些麼?”
這話練奶奶聽住了,忙問:“果然?”
竇宏朗不耐煩與哭哭啼啼的娘們說話,對貝殼道:“平波呢?叫她來待客。”又對練奶奶道,“嶽母稍坐,我去外頭看看,彆叫哥哥兄弟們吃了虧。”
雪雁:“……”
珊瑚與貝殼吃緊退下。珊瑚內心悄悄道:那管平波看著大大咧咧,跑起來竟是緩慢,再冇有比她聰明的了。
雪雁道:“依我說,何必那般費事。你手頭不是有錢麼?往那處喊一聲,隻消管了飯,哪個敢不來?嗲嗲奶奶和嬸嬸又都疼你,現在你在家裡,竟是個蜜斯普通。他們巴不得把孩子往你跟前送呢。若真能習了技藝,將來出船或是跟著嗲嗲,家裡再不愁吃穿了。”
練竹接過碗,把紅棗蓮子湯一氣喝儘,才點著管平波的頭,咬牙切齒的道:“你還不把話收了,我實奉告你,老倌最不喜凶暴貨,你還四周張揚著,細心他厭了你!”
管平波拿著勺子一麵喂著練竹吃湯水,一麵道;“大娘不信,打發人去劉家坳問去,馳名有姓的。男的叫劉大寶,女的叫張和香。我們劉家坳的地名,就從劉家來的。我進門前,那張和香已生到第四胎了,是個女兒,四週報喜。我還撈了兩個紅雞蛋吃呢。”
管平波撇嘴:“全天下當大老婆的,屬你最實心眼。我如果你,就得慣著人越凶暴越好了。”
管平波道:“可不是,倒顯得女兒精貴了。”
竇宏朗提起此事還是有氣, 道:“都是竇家人,我們不好怎地,隻叫人打斷了那人的腿罷了。不是做半子的不替老婆出頭, 實乃冇有我出頭的理。嶽母儘管罷休去打他家個稀爛, 才叫幫我們報了仇。”
練奶奶被逗的直樂,笑罵了練竹一句:“你給老倌討小,也不尋個大些的,這麼一團孩子氣,你當閨女養呢!”
竇宏朗:“……”
練奶奶雖不歡暢半子納妾,但也不幸虧竇家逞能,隻好拿些冇要緊的話問問。管平波也就隨口答一些諸如幾歲了、家是那裡的之類的閒話。待到練竹醒了,見了親孃親嫂子,少不得哭上一場,又少不得被親孃勸住。練奶奶拿了竇宏朗的話來欣喜,練竹卻點頭道:“反正這一個月他是不能守著我的,今後……今後誰曉得呢?之前冇傷身子,都十幾年的懷不上。現在遭了重創,還不定有冇有將來。”說著又哭了。
管平波挑眉:“如何?不信我的手腕?”
管平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我纔不圓房,他們說圓房痛死了,好姐姐,你千萬叫老倌彆來我屋裡睡覺。”
管平波人已跑出門外,隔著窗子道:“不怕,我水性好著呢。”
管平波笑道:“家父熟諳幾個字,算不得讀書人。”
練奶奶哭道:“好好的又如何說來!我薄命的女兒,頭髮差點都熬白了,哪知一場禍事,雞飛蛋打,這是做了甚麼孽喲!”
管平波早帶著雪雁跳上船,揪了個蓮蓬下來,躺在船艙內,舒暢嚼著,心道:冇事乾嗎擋著彆人母女說悄悄話討人嫌,她又不是傻。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做一個大大的洗衣機,叫你們都從洗衣裳的活計裡脫出來,還能接了彆人的衣服洗,賺些餬口銀錢,來換他們的孩子給我做門徒耍,你說他們乾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