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遵循大金朝風俗，婦女這天的夜間，結伴外出行走，見橋必過，能祛病延年，進廟燒香，觸摸門釘，能早結姻緣，早生貴子，官方稱這一風俗為“走百病。”

多隆阿卻細心瞅瞅躺在條凳上的姣美媳婦，嘴裡嘖嘖有聲，“有眼力價！”

隆福寺門前更是小商小販雲集，香客遊人不斷，呼喊叫賣聲此起彼伏。

“壇肉，扣肉，米粉肉……”

明天，這裡的人流是大柵欄的幾倍，各色人等都有，三教九流稠濁，群情聲倒是越來越大。

“進寶，你離我遠點！”肅文推了他一把。

內裡的天兒固然冷，但街上也真是熱烈，到處是三五成群的女子，個個衣服嶄新，花枝招展，比上元夜的早晨打扮得還要標緻。

把個廟前攪得如開鍋般熱烈，如沸水般沸騰。

三小我吃了個通身大汗，倒是一人買了一包炸蠶豆，也融彙進這一望無邊的銀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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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文氣得一腳踢在多隆阿的屁股上，多隆阿站立不穩，一下撲向前麵一個少婦。

就在肅文轉臉尋他的工夫，“啪”，那女子竟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哪跟哪啊，我看，象一對歡樂朋友！”

“你們這起子冇心冇肺冇知己的小人，”多隆阿罵道，“今後不跟你們一塊了。”他摸摸發燙的臉頰，猶自忿忿不平，“一點義氣也冇有！”

四周吃豆腐腦的人也都吭吭哧哧，捂嘴偷笑不語。

“行了，行了，彆得便宜賣乖了，剛纔是不是觸手一團綿軟？嗬嗬，捱了一巴掌也值，”肅文笑道，“好了好了，彆跟個小媳婦似的了，走，喝碗豆腐腦去，二哥宴客！”

胡進寶昂首看他一眼，“這如何話說的？我看這位大姐躺在地上動不了，我才脫手的！”

“如何了，二哥？”胡進寶回過神來，茫然不解地問道。

肅文一看，敢情他就在一邊喝豆腐腦，剛纔與多隆阿的話都一字不落地被他聽到了，這長季子，也太陰了！

“快快，多隆阿，讓一讓，讓一讓，讓這位大姐坐下。”胡進寶一腦門子汗，兩人這才發明，他背上的小媳婦正在不竭嗟歎，臉上疼得五官都扭到一塊了。

目睹前麵有座橋，肅文邁腿就往橋上走去，居高臨下，四下尋覓著二人的蹤跡。

“明天走百病啊，二哥，你忘了？”多隆阿的小眼睛在傍晚中放著光，“我們出去看女人去！”

“對，賞識！”多隆阿頓時擁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官學幾年，他對這句話學得最深，瞭解得最透。

“那，進寶，你再去買幾個芝麻燒餅！”肅文笑道。

“老豆腐！”兩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惹得攤子上吃豆腐腦的人直瞅他倆，卻都是不敢言聲。

肅文先是一愣，但頓時也笑起來，他一拍多隆阿的腦袋，“嗬嗬，有長進啊，今晚這一下冇有白挨！”

“泡妞？泡三妞？”多隆阿一口把剩下的糖瓜賽進嘴裡，眨巴著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