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俶儻,平和漂亮。”肅文腦中火花般閃出八個字來。“謝王爺嘉獎。”他一欠身道。
他定定地看了幾眼,方纔抬開端來,卻已是規複了天潢貴胄的氣度,“這詩現場作成,筆墨老辣,格式天成,氣象萬千,文運,你覺得如何啊!”
卻聽宏奕持續說道,“鹹安宮官學裡的門生,如果成績確屬優良,皇上準我保舉到吏部,能夠直接出任官職,不必再顛末會試殿試!”
他穿戴一件石青色褂子,外罩玫瑰紫巴圖魯背心,麵如冠玉,瞳人似漆,傲視生輝,神采奕奕,恰是當朝皇上的親弟弟――端王爺宏奕。
“曉得王爺看重景仁宮,我才帶他過來,見過王爺。”訥采陪笑道。
“咬定青山不放鬆,”肅文卻站了起來,正對著宏奕,背了起來,“立根原在破岩中。”
宏奕頓時明白了成文運的話,他打量了一會兒肅文,才笑著對訥親說道,“老兄,你的文采我是曉得的,在我們旗人中當屬上乘,我也曉得你的本意,但進景仁宮的官門生,才學都是八旗當中的佼佼者,……肅文,你不如讓他改走武職,彷彿更好一些!”
成文運笑道,“肅文是個仗義之人,前些日子,我府裡的管家吃裡扒外,還是肅文帶人清算了他一頓,讓他把吃下去的銀子又吐了出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肅文一眼,“提及來,我還欠著他一份情麵哪!”
宏奕一笑,“我已奏明聖上,正月十五過完年後,外務府籌辦建立一處新的官學,地點暫設在鹹安宮內,由我親掌,不但上三旗的後輩,也要從八旗中遴選漂亮後輩,景仁宮中的優良官門生,也在遴選之列,這處鹹安宮官學,……肅文,你就入鹹安宮讀書吧!”
訥采一聽,倉猝道,“肅文,還不謝過王爺!”鹹安宮官學的職位,如許看來還在景仁宮之上,天下第一官學的稱呼,恐怕就要由景仁宮轉到鹹安宮了!
肅文跟著訥采走了出來,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是,肅文的心性是好的,去處雖有些狂放,但為人不錯。”成文運頓時擁戴道。
成文運存候後,一眼也看到了訥采與肅文,看著訥采與肅文又要見禮,他笑著一擺手,“在王爺跟前,不必拘禮了,”他獵奇地看看肅文,“訥采,明天有甚麼要緊事要撞王爺的木鐘嗎?你此人,我是曉得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訥采原也曉得肅文的本性天賦,他看當作文運,隻能無法道,“但聽王爺安排。”
而訥采起先就憂愁肅文不能襲他父親的祿位,這下一聽每月有賦稅,與旗人的報酬一樣,內心更是樂開了花。
“以竹為題,賦詩一首吧。”他笑著看看肅文。
宏奕也笑道,“那,那說出來聽聽。”他端起茶來,“來,二位請用茶。”他目示有些拘束的訥采。
“噢,作詩嗎?”成文運看看肅文,剛想笑,又顧及訥采的麵子,硬是忍了歸去,卻憋得一張臉通紅。
“厚庵,為何如此發笑?”宏奕有些不快,但麵上卻如水般光滑,水波不動。
訥采看看肅文,卻隻能難堪地陪笑。
正月十五這天,訥采叮嚀惠嫻過來叫他,要親身去端王府時,他才曉得入景仁宮官學讀書這事,訥采還真給辦成了。
“訥采,在我跟前不必拘禮,上茶!”宏奕頓時過來攙扶,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著和藹可親,儒雅溫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