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是天子生母，也即疇前的莞妃。自蓉妃走後，先帝便把九皇子連彥交與她扶養，是以他兄弟二人與太後的乾係皆和諧敦睦。

“哀家本日壽辰，便罰你出個節目。如果讓哀家歡暢了，就免了你的罪，不然，持續罰。”太後緩緩開口，威而不怒。

正待她暗自思慮此中啟事時，席間的談笑聲戛但是止。她順著世人的目光朝殿門望去，見一群舞姬正簇擁著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進入大殿。

“那你可有體例？”凝眉將目光轉向湖畔，她俄然很想看看，這個魯莽無知的丫頭究竟有何本事。

拍了拍清淺的手，婦人讚成道：“嗯，你倒是個純良孝敬的丫頭。”

待清淺入坐，兩側列席已坐了六七名容顏清麗的女子和一眾朝臣及家眷。彆的兩側席首彆離坐的是九王爺與竹煙。

“小女子的外婆亦有這惡疾，我自小便看她身受其苦。長大些後，我尋了一名師父學習，想著能為外婆減輕些痛苦也好。”

永寧宮。

冷酷的，鄙夷的。

推開紅木雕花大門，見園內奇花異草群芳吐豔，清淺心下甚是歡樂。小道旁有花樹十餘株，株株矗立漂亮。風動花舞之際，四下儘是香息流轉。

婦人微眯了眼打量她，見這女子生得清絕，眸子亦閃著琉璃月華般的光彩，不由猜度她的身份。

半晌後，卻有一道鋒利的嗬叱在她身後響起，“大膽丫頭，竟敢衝犯太後孃娘！”

“是，臣女謹遵太後孃娘懿旨。”話音剛落，一抹悲苦刹時爬上清淺的眼角。

雲桑羽聞言喜上眉梢，忙盈盈一拜，“臣妾恭謝皇上。”

眸光劃過身前一臉當真專注的女子，婦人淺笑點頭。

一曲舞畢，世人的目光齊聚在女子身上，眸色滿含讚成。

連澈不語，隻是淡然一笑。太後卻悄悄靠近他耳際，與他說了幾句甚麼。連澈薄唇輕凝，微微點頭。

清淺再度將手捂在婦人膝上，一寸一寸按壓，讓熱度在她的掌心與婦人的膝蓋間通報。

清淺心房猛地一收，隻覺背脊刹時驚涼一片。她雙手緊握，強壓著顫抖，心中那根弦，已是繃到極致，彷彿隻要悄悄一挑，便會斷裂。

沿著花樹小道走出天井，隻見院外高牆環護，綠柳周垂。

清淺不卑不亢地應道：“若猜想不錯，夫人這是風濕犯了。”

“嗯，是該罰。”太後淡淡道。

見得這番景象，太後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連澈，笑道：“皇上，哀家看上的丫頭，卻連魂都被你勾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清淺心中微顫，竟一時猜不透太後的企圖。稍稍頓了頓，她晦澀開口，“回太後孃娘，臣女……記得。”

清淺百無聊賴，支著臉四周張望。她一旁的蘇相正眉眼含笑地與席間朝臣扳談，清洛則陪著蘇夫人與各朝臣夫人酬酢。

眸光交會的頃刻，清淺眉眼彎彎地朝她揮了揮手。

腦袋木了幾秒，清淺在心中再度哀號。她又犯二了，前次是不識天子，此次是不識太後。想她才應允了蘇夫人在內裡要曉得分寸，這可如何辦纔好。

眼眸輕轉間，她羞怯地看了一眼阿誰全天下最高貴的男人。那俊美女人也正凝著她，微揚的鳳眸中透著一抹慵懶。

挑起裙襬，婦人緩緩伸了伸腿，“果是不如何痛了。你這技術跟誰學的？”她看向女子的眸中蘊了一抹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