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一驚，她忙放動手中的畫卷，朝來人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皇後孃娘。”

現在，她已不知還能問他甚麼，他的每一個迴應，都足以讓她痛到死去。

“恭送皇後孃娘。”清淺靜肅立在原地，看向那抹漸行漸遠的華貴身影，眸光通俗。

沈如月將茶盞放在桌上，整了整鎏金繡花的衣袖，“本宮也不想繞彎子，便直說了吧。想來你也不肯一向隱於皇上宮中知名無分。既是如此，本宮可助你扶正，給你一個妃位。”

還未靠近連澈，她便停在原地，那鐵鏈已被她拉至最大間隔。皮肉在大力撕扯中翻開了些許，鮮血順著鏽跡斑斑的鐵鏈蜿蜒一地。

夜裡睡夢中，她迷含混糊感到臉頰上似有微癢的觸感。

“嗯。”清淺點頭，將握住他大掌的那隻手緊了緊。

“朕不在的這幾日，你就在重華殿，莫要到處亂跑。”他一手環上她的腰，讓她靠在本身懷中。

皇後不是沉痾嗎，怎會俄然來了她這裡。

“這皇大將你護養在重華殿，旁人雖不知，可怎瞞得過皇後孃娘。”立於沈如月身側的嬤嬤不緊不慢地開口。

翌日朝晨，天子的儀仗便從宮中而出，太後、連曦、連彥、連奕也都隨之同業，而本應同去的皇後因突染重疾，冇法插手此次祭祖，便留在了宮中。

清淺內心微微一緊，忙應道：“皇後孃娘，奴婢不太明白你的意義。”

聽到懷中女子均勻沉穩的呼吸聲，連澈悄悄吻上她的額角，緩緩將她放平躺下，又替她攏好了被角。

她皺了皺眉，伸開略顯晦澀的雙眸。眼睫顫抖了多少，藉著微亮的月光看清來人。

清淺瞥了眼文雅飲茶的沈如月，不再開口。

沉默了半晌，宿錦抬頭大笑。她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腳上的鐵鏈被拉扯得幾次作響。

沈如月接過，將房間打量了一番，眼梢挑向床榻上攤開的畫卷，她唇角一揚，“那幅畫是皇上禦作吧？”

聽得此言，宿錦渾身一震，身子亦是虛軟地朝後踉蹌了幾步。她吃力地扶上床欄，死死盯著周身傾散著寒冷氣味的男人，一字一頓開口，“甚麼意義？”

指尖悄悄撫上耳際的髮絲，沈如月淡淡開口，“像皇上這般優良的男人，宮中女子如有機遇靠近，想必無不為之傾慕。”她的指尖順著髮絲緩緩滑下，摘了腰間的龍鳳繡花荷包在手中把玩。瞥了眼立於身前的女子，她鬆開荷包，輕笑，“可現在，惜妃是他最為寵嬖的女人。”

這時，連澈頓住了腳步，冇有轉頭，眉梢微揚多少，走了出去。

盈盈一笑間，她獨自搭上嬤嬤的手背，向房門口走去。

現在，連澈正坐在她的床榻邊，苗條的指尖輕撫著她沉寂的容顏。背逆著月光，她並不能很逼真地將他眉眼中的情感看清。

半晌工夫，她便再度甜甜睡去。

連續好幾日，清淺都冇有再去重華殿，連澈也未再來看過她。因為並未規複之前的女官職務，她便一向閒養在偏殿的配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