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收了目光,含笑凝動手中茶水,獨自加快了行動。才行出幾步,她便劈麵撞上了火線來人的胸膛。
“太後孃娘謬讚,臣惶恐。”蘇相起家恭敬應道,唇角蘊了一抹含笑。
這日下午,清淺便被掌事姑姑安排進了永寧宮的偏殿。太後詳確,怕她在宮裡住不慣,還特地派人去相府將她的貼身侍婢鈴香接來宮中奉侍她。
太後輕笑之餘,目光掠過坐於紅木椅上的兩個兒子,如有所思。
好久。
連彥內心正自驚奇,這邊清膚見狀,趕快垂下頭,麵上不動分毫。
這日,她悄悄備好茶水,輕巧地穿越於通往正殿的迴廊間。行至主道時,卻在一棵海棠樹下瞧見一抹高大的身影,似是在等人。
現在,高台上的太後正含笑看著她,“你這丫頭的曲兒倒是古怪,哀家聞所未聞,但你嬌憨的模樣甚是討喜,哀家看著內心歡樂。”
連澈淺飲一口茶水,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母後,這段光陰兒臣政務繁忙,甚少來永寧宮存候。本日見母後身心愉悅,兒臣非常欣喜。”
“感謝。”清淺感激地向對方福了福身,抬眸一笑,卻快速低下了臉。
太後點頭,眸中亦是凝了絲期許之色。
福了福身子,清淺顫聲道:“臣女鄙人,便向太後孃娘獻上一曲,以示祝賀。”
“來,蘇丫頭,到哀家身邊來。”太後唇角微揚,朝她揮了揮手。
連彥將茶盞交還到清淺手中,掀了衣襬朝來人跪下,“臣弟見過七哥。”此時清淺也忙跪下施禮,“臣女拜見皇上。”
清淺隻覺嗓間生了抹微微的澀痛,忙向太後叩了一首,“臣女蘇清淺,謝太後孃娘。”
此時,太後正從珠簾後款款而出,見三人一道出去,唇角蘊了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對於太後的這般授意,清淺甚為感激。除了常日陪太後漫步賞花外,還把肚子裡那些古怪的故事說與太後聽。私底下,她也老是謙善地向年長的姑姑請教宮規,以免在人前失禮,折了太後顏麵。
女子朗聲清歌,眸中蘊著潔白的光輝,手間隨之夾帶起花腔行動。
清淺一怔,猛地昂首。
定了定神,清淺輕呼了一口氣,唱道:“恭祝你福壽與天齊,道賀你生辰歡愉,年年都有本日,歲歲都有目前,恭喜你,恭喜你……”
這些天的辛苦總算是值得了。她的心機很簡樸,隻是想讓賜與她暖和的人也從本身這裡收成一份高興罷了。
“是,臣女謹遵太後孃娘懿旨。”清淺淡淡笑應。
是九王爺連彥。
“爺有這麼可駭?你疇前可不是如許。”見她一向低垂著眉眼,連彥清潤中帶了絲戲謔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連彥不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中蘊了一抹切磋之色。
這突如其來的竄改讓清淺回不過神來。她微側了頭,將眸光悄悄投向端坐席間的蘇相。對上她的目光,蘇相微微點頭,表示她上前。
“皇上駕到。”院門處忽來的唱喏聲讓連彥收起了思路。火線,正有一抹頎長秀挺的身影由遠及近。
永寧宮的吃穿用度都是宮裡最好的,清淺感念太後照拂之恩,一心想為她做些甚麼,便偷偷求了奉茶姑姑,教習她茶藝。
白瓷鎏金茶盞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撩散著溫熱的暗香。太後低頭淺嘗一口,隻覺舌尖微甜,一股清爽的芳香漸漸從鼻端傳至咽喉,隨即遍及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