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雙存亡,鴛鴦失伴飛。史則說宋啟文奉告他這話時還說,人生苦短,不快意事十之*,願來世化作梧桐樹,一世相知相伴共存亡。但是最後卻以這類體例,讓曾經說的‘雙存亡’成為一句笑話。
“大人,小唯女人到了。”一青藍棉長裙的青荷,輕巧的走了出去講道。她是長公主派來幫手打理狀元府的,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麵,俊眼修眉,傲視神飛,十七歲的如花少女,聰敏活潑惹人愛好,把狀元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小唯跟在她身後,一身風塵仆仆,帶著內裡的寒氣,半新的水綠棉衣,頭髮高高束成髮髻,臉上的胎疤隻剩一銅錢大小如蝶狀的深色陳跡。
“有事?”楚雲煕回過神帶著被人打亂思路的不快問。
楚雲煕聽到這動靜時親身去收的屍,安葬了那位隻見過一麵卻令她冷傲難忘的絕色才子。史則聽到動靜時去了天牢,去看以殺人罪入獄的宋啟文。
“哦哦,那你收成了甚麼?”楚雲煕烤著火持續問。
聽人說,淺淺是被宋啟文從芙蓉院三樓推下的,就在那第一場雪的夜裡。那天宋啟文去找她,在芙蓉院三樓候到了半夜,直接熱烈散場時,宋啟文已酣醉。那晚內裡雪花飄蕩,宋啟文對淺淺說:我們私奔吧,天涯天涯我不負你。淺淺規矩疏離的說:宋公子喝醉了,快歸去吧。宋啟文卻強行把淺淺壓在了憑欄上想吻她,帶著渾身酒氣,淺淺側過甚避開,卻冇看他一眼。宋啟文死死的抱著淺淺問:是不是我太無能,以是你不肯意跟我走?淺淺隻是似感喟的說:宋公子不是淺淺要等的人。宋啟文聽了大笑,流著淚看淺淺那豔絕青樓的仙顏,淺淺也麵色清冷的看他。欄外的雪花飛了出去,落在淺淺的臉上,然後溶解,宋啟文眼睛直直的看那雪化成水珠,最後笑著看了眼淺淺。實在宋啟文是想抱著淺淺一起跳下去的,他被那支一向隨身的短蕭勾在欄上止了下,看著淺淺落地,鮮血濺在白雪上,在殘月的夜色裡刺入眼睛。他並冇再上前一步,而是原地蹲了下去,癡癡的笑著,淚流滿麵。
“到時你知會我聲,一塊去送送他。”楚雲煕撥了撥炭火,讓火更旺些。
“秦玨下月大婚?如何這麼俄然?我為甚麼不能去?”楚雲煕驚奇連連相問。
“醫德和醫術。”小唯看了眼一旁的藥箱如此答道。
楚雲煕聽了,看著小唯清澈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說:“你比我更合適當個大夫。這段時候都城太冷了,先留在府裡,還住你之前的房間,趁便幫我守著後院的藥房吧。”楚雲煕把鑰匙交給小唯,又當真的叮囑了句:“謹慎看著,藥房不能閃失。”
“這不一樣。”史則不信,他和宋啟文熟諳數年,宋啟文那麼蕭灑隨便的人,若不是深愛著淺淺,又怎會脫手殺了她,也毀了本身?可現在爭辯這個另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