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霜_第7章 春陰【六】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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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肝火燃起,燎過枯謝已久的心原,一起摧枯拉朽,排山倒海般轟但是至。他讓這內心的肝火燒得雙眼血紅,他騎在定溏身上,死死掐住定溏的脖子,定溏頓時喘不過氣來。內官們也慌了手腳,拉不動他的手,隻得去掰他的手指。他死命地不肯罷休,定溏垂垂雙眼翻白,內官們著了慌,手上也使儘力。隻聽“啪”一聲,他的右手食指頓時被劇痛襲去了知覺,他痛得幾近昏迷疇昔,內官們終究將他拖開了,扶起定溏。

但是他曉得,他曉得阿孃為甚麼如許說。宮中高低皆有一雙勢利眼睛,禦膳房連一日三餐的份例都不過對付,那裡還能去添新花腔命他們蒸羊羹酪。母妃伸脫手,摸了摸他的臉。母妃的手心是滾燙的,彷彿烙鐵一樣,烙在他的臉上。母妃的聲音就像是雪花一樣,輕而有力:“好孩子,彆難過了,是阿孃扳連了你,這都是命啊。”

涵妃心中大怒,但轉念一想,反倒笑了:“我是個俗人,冇有慧根,怕是參悟不了了。倒是姐姐夙來聰明,做事更是明白,怕隻怕姐姐聰明反被聰明誤,這麼些年來苦心運營,反倒為她人做嫁衣裳。”

妖孽!

豫親王眉頭微微一皺,天子年青,涵妃所出皇宗子本年不過三歲,晴妃曾經誕過一子,但未及滿月旋又短命,華妃並無所出。皇宗子年幼,看不出資質如何,將來儲位局勢還很難言定。趙有智見他神采莫測,亦未幾說,提起那和闐白玉快意壺,替豫親王續水,隨口道:“這雖是祖宗成例,可最要緊的一點是,那福妃娘娘是皇子生母,以是才殊為慣例。依奴婢想,隻怕旁人不必然有阿誰福分,能夠誕育皇子。”

豫親王想了一想,隨他進了直房。趙有智最是殷情小意,親身打掃了椅子,奉侍豫親王坐下,又親身捧上茶來,笑著說:“王爺夙來是品茶的妙手,奴婢這裡雖冇有好茶,也不敢拿旁的來對付王爺。這個雖不是甚麼名茶,倒是本年穀雨前摘的,請王爺嚐個新奇罷了。”

涵妃行裝已經清算結束,實在也冇有甚麼好清算的,不過衣物箱籠,因為事出倉促,她所居雲容水態殿中一片愁雲慘霧,宮女臉上皆帶了戚容。華妃見涵妃臉上猶有淚痕,也不由生了兔死狐悲之心,安撫她道:“皇上隻是一時大怒,以是才送mm歸去。待過得兩天皇上氣消了,看在皇宗子的麵子上,自會再接mm返來。”

華妃為三妃之首,涵妃依禮送出垂花門,華妃非常客氣隧道:“不必送了,就要解纜了,原應當我送你纔是。”涵妃道:“多謝姐姐平日的照拂。” 宮女內官本來都隨在遠處,不過是阿息扶著華妃的手,涵妃麵帶淺笑,忽而悄聲道:“我這一去,也不知幾時有福才得重見姐姐金麵,也請姐姐千萬多加保重。隻是那妖孽是皇貴妃的遠親妹子,姐姐看著她,莫非內心不感覺驚駭麼?”

阿息道:“娘娘,經此一事,她已經是親信大患。涵妃乃是皇宗子生母,皇上尚且如此不顧情麵,娘娘可要早作籌算。”華妃長長歎了口氣:“我原想借涵妃的手除了她,冇想到弄巧成拙,涵妃這一去,晴妃又病得起不來――她不病也不頂用,宮中連個可掣肘的人都冇有,莫非真要由著她去翻天了。”

回到本身宮中,華妃才覺到手內心冰冷,滿是盜汗,她心神不寧,坐下以後,捧著一盞茶,沉吟不語。阿息連喚了數聲“娘娘”,她才抬起眼來:“阿息,涵妃那句話,你也聞聲了,你說,她是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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