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影照沉魚_第26章 夜宴(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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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曾聽尤靜婉提過一句,大奶奶阮明君原是江南巡鹽禦史阮鴻誌之女。

藉著透明的燈光打眼一瞧,老太太身著絳紅壽字暗紋夾襖,紅寶石鑲嵌的抹額懸在額間,幾支赤金打造的鳳頭釵,彆離釵在髮髻兩側,每一支鳳口中皆銜著顆指頭大小的寶石。為顯喜慶,耳後還彆上一隻新開的豔紅牡丹,更是應景。

二房倒是彆樣的熱烈,單看這桌上的幾位姨娘,膝下起碼也是有一子的,二房統共七子五女,最小的兒子本年將將兩歲。

她這話倒說到老夫民氣裡,便見老夫人慈愛的看她一眼,沈魚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沈魚雖是站著服侍了清算飯的工夫,也這才清楚,柳府長房當真是人丁殘落。

沈魚頂替了青藍在老夫人身前服侍著,說是二爺身子不好,不能常在身前儘孝,她既是二爺身邊的人,天然得代替主子爺儘一轉意。

一桌人便都掩著嘴輕笑了起來,氛圍一下顯得輕鬆起來。

三分色彩,七分妝點,這話並不假,現在的沈魚便是說她哪位爺的正頭奶奶,也是無人不信的。胭脂薄施,添上多少清麗,一頭低調卻又不斐的珠翠,件件精雕細琢,新奇奇妙。更莫說身上的衣裳,料子如何精貴,單單隻是款式繡功又是在坐的哪一名敢比的呢,一個通房穿戴如此出挑,大師倒是一併失瞭然普通,佯裝不見,無一提上一句,還不是顧忌棲意園裡的那位。

書房,香雪林。

聽她如是說,沈魚雖是麵上一派謙虛得體的笑容,內心卻暗自翻個白眼,心道:生受了人的禮,卻又說如許的場麵話,便知不是個省油的燈。

通房沈魚再不濟,也隻在柳家二爺麵前不濟罷了,離了柳家二爺自發的便由個怯懦貓兒退化成個再小巧不過的小狐狸。

一頓宴席吃下來,一桌子人倒是興趣不缺。

阮大奶奶未語,輕柔的帶上三分笑意:“常日裡常從靜婉口聽起女人,本日雖是初見,卻又似舊識,便是二爺身前的人,便都是自家的姐妹,實在不需多禮。”

說二爺的平常?她細心一想也未有甚麼可說的,他的平常最是簡樸不過。

不過她答的多數也是有些技能,既滿足了一世人的獵奇之心,又未曾真正賣了二爺淮揚。

阮氏一族一向占有江南,鹽運使又是個肥差,沈魚感覺詫異,遠在帝都的柳家如何也能將親結到數百裡以外的江南去呢?

更好笑方纔二夫人竟另故意機明裡暗裡掃聽她可否讓柳淮揚收用。

二夫人話裡話外帶上三分密切,直把沈魚一個通房抬得不能再抬,一世人瞧著風向也隻要跟著擁戴的份。

她這裡本來是客氣一回,哪想到一桌子倒是當了真,一個小我精一樣,誰不想在老夫人麵前表示一回,由其二房裡的幾位姨娘,那題目更是接二連三的問著,這一通刨根問底,若不是沈魚日日對著柳二爺那般陰沉性子的人物練出幾分功底,差點抵擋不住。

沈魚屈屈膝道一句:“大奶奶抬愛了,奴婢粗笨無狀,今後還靠大奶奶操心提點。”雖是大奶奶這般客氣,她一個通房那裡又敢真的同她稱一句姐妹,白叫人笑話自不量力。

思及至此,想想自已現在的處境,尤靜婉一時隻感覺各式滋味湧向心頭……

燈光下,她一雙盈盈美目流轉,本來暗黃的麵色褪儘,現在更稱得上玉麵星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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