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頂替了青藍在老夫人身前服侍著,說是二爺身子不好,不能常在身前儘孝,她既是二爺身邊的人,天然得代替主子爺儘一轉意。
尤靜婉倒是在阮大奶奶身後看著心驚,如許的沈魚她是向來未曾見過的。
說二爺的平常?她細心一想也未有甚麼可說的,他的平常最是簡樸不過。
沈魚倉猝開口推委一句:“二夫人抬愛,奴婢身份卑賤,怎可退席而坐。”又恭恭敬敬朝老夫人道:“老夫人對二爺的體貼之情,奴婢非常打動,二爺的事兒,凡是老夫人想聽,奴婢定是知無不言。”
二夫人笑吟吟接著話茬:“母親說的是呢,媳婦瞧著也是好的,雖是常日裡打仗不甚多,媳婦感覺隻一樣,能討得二爺歡心,奉侍好二爺,便是錯不了的。方纔遠遠的瞧了一眼,看著二爺的氣色,倒是較往年好了幾分。沈丫頭但是功不冇呀。”
大夫人身子不好,老夫人又少問事兒,柳府的中饋便由著二房一手把持,倒是健忘長房裡還閒著位大奶奶。
彆的麼?呃,欺負人算不算“沈魚想著臉上不由熱了一熱。
書房,香雪林。
二夫了也不惱:“得,老夫人便隻曉得疼孫媳婦,還不叫我這個兒媳說一句嘴麼,青藍女人快讓人在老夫人中間添上個凳子,叫小魚女人坐在老夫人中間,也給老夫人說道說道二爺的平常,也好過整日顧慮。”
青藍招招手便有個小丫頭搬了個軟凳放在老夫人跟前,沈魚那裡敢坐呢,一桌後代眷,最次也得是個有子的姨娘,那裡又有她一個通房的位置呢?
三分色彩,七分妝點,這話並不假,現在的沈魚便是說她哪位爺的正頭奶奶,也是無人不信的。胭脂薄施,添上多少清麗,一頭低調卻又不斐的珠翠,件件精雕細琢,新奇奇妙。更莫說身上的衣裳,料子如何精貴,單單隻是款式繡功又是在坐的哪一名敢比的呢,一個通房穿戴如此出挑,大師倒是一併失瞭然普通,佯裝不見,無一提上一句,還不是顧忌棲意園裡的那位。
燈光下,她一雙盈盈美目流轉,本來暗黃的麵色褪儘,現在更稱得上玉麵星眸。
藉著透明的燈光打眼一瞧,老太太身著絳紅壽字暗紋夾襖,紅寶石鑲嵌的抹額懸在額間,幾支赤金打造的鳳頭釵,彆離釵在髮髻兩側,每一支鳳口中皆銜著顆指頭大小的寶石。為顯喜慶,耳後還彆上一隻新開的豔紅牡丹,更是應景。
打頭的便是壽星老夫人,端坐一桌主位。
通房沈魚再不濟,也隻在柳家二爺麵前不濟罷了,離了柳家二爺自發的便由個怯懦貓兒退化成個再小巧不過的小狐狸。
沈魚昂首看了一眼大奶奶阮氏,內心暗歎一句:是個很有內涵的美人兒,且並不輸尤靜婉。
更好笑方纔二夫人竟另故意機明裡暗裡掃聽她可否讓柳淮揚收用。
二房倒是彆樣的熱烈,單看這桌上的幾位姨娘,膝下起碼也是有一子的,二房統共七子五女,最小的兒子本年將將兩歲。
一桌後代眷人後便是如是評價沈魚。
沈魚微低著頭,作出一副端方得體的姿勢出來,由著清藍一一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