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佳南曦唇角彎起,勾出一個似嘲諷刺似悲憫的弧度。握著環佩的手指早已緊緊蜷起,樞紐處出現青紅色彩。她是恨,為家仇恨宮宇。而現在卻更恨宮宇底子不配為一國之君,父皇辛辛苦苦管理的國度,怕是要毀在他手裡。
“是!自從鎮國公跟隨先帝而去,兄弟們悲傷不已。隻是邊關闊彆芙蓉城,也不曉得鎮國公家的公子先下如何……”
夢輓歌解開常勇身上的腰帶,環著雙臂站在一邊。常勇抹一把眼淚,顫抖著嘴唇不住朝南曦叩首。
單憑幾個混出去的細作就想在軍隊裡翻了天,宮宇彷彿太小瞧她。宮佳南曦的眉梢上凝起一股暖色,即使冇有帶兵兵戈的經曆,這些年她儘得鎮國公唐鴻的真傳,又怎會等閒折在宮宇手裡。
她白淨的麵龐上染上一層淡然笑意,眉眼間倒是溫潤。
雨聲垂垂大起來,雨點打在琉璃窗上收回劈啪的響聲。常勇眼裡含了熱淚,口中支吾著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殿下恕罪,小人若不為君上效命,小人的父母親人便會遭冇頂之災啊……”
“你信賴他?”
“亞父隨父皇交戰多年,後又為安定北周天下馳騁疆場。在北周將士的內心,鎮國公是一個不滅的傳說,是全部北周的軍魂地點。”
南曦聽鎮國公唐鴻提及過,她小時候,北周江山還未穩定。北周境內驅虎山一帶的山賊更是放肆。先帝宮印曾幾次下旨圍殲,幾次下來,山賊未被清繳不說,朝中還連續折損幾名武將。厥後唐鴻自清領兵,用時數月纔將驅虎山的山賊儘數剿滅。
乾脆利落的一個字,不帶半點含混躊躇。宮佳南曦脆生生應著,本來冰冷非常的心底卻萌收回星點暖和。那一日父皇搏命保下來的虎符,是給她調兵遣將的憑據。而亞父數十年如一日的諄諄教誨,倒是將兵馬平生的全數財產與北周的兵馬儘數奉給了南曦。
聞言,常勇欣喜的看著宮佳南曦,一張猙獰的麵孔上卻也好似溫和幾分。他的聲音顫抖,情感也更加衝動起來。
宮佳南曦微微動容,一手握住常勇的臂膀,順勢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本將諒解你受人勒迫,以往罪惡,皆可既往不咎。隻是大敵當前,全軍高低一心纔是禦敵良策。”
“統統自有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