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夾著風朝南曦麵門上揮過來,吼怒的風聲淒厲狠辣。目睹著鞭子已經揮到麵前,身邊一陣驚呼,卻也來不及再擋。如果這一鞭子打中,隻怕要在身上留道疤痕。宮佳南曦一手拔劍,敏捷向後撤著身形,麵前卻俄然閃過一道黑影,將南曦嚴嚴實實護在身後。緊接著便是鞭子抽在肉上的聲音。
她有些不解的頓住了腳步,身後的人也警戒起來,右手不自發握住劍柄,籌辦隨時庇護宮佳南曦分開這裡。
玉花瀲一早便曉得玉長庚成心與北周媾和,隻是一想到本身在唐墨和宮佳南曦那兒吃的苦頭,內心卻如何也不是滋味兒。求也求了,鬨也鬨了,卻被玉長庚一句“國度大事豈容你混鬨”給噎了返來。誰知剛出園子便看到宮佳南曦,懊喪之餘,心口的肝火越燒越旺。她一雙杏眼裡儘是氣憤,不待世人反應過來,一手抓了腰間的鞭子便往宮佳南曦麵上號召去。
“帶路吧。”
漸漸瞟了洫迎一眼,寒涼沉著的眸子卻讓貳內心悄悄生出幾分佩服。且不說宮佳南曦技藝極好,單是敢上疆場的女子本就少之又少。更何況麵前這位年紀不過二八的公主經曆了那麼多變故。現在竟又隻帶著三十幾名將士前來構和。此等策畫膽色,隻怕是男人天下間也一定能尋到幾個。
“公主殿下不必擔憂,君上已恭候多時。”
洫迎率先下了馬,手上纏了衣袖去攙扶宮佳南曦。哪知宮佳南曦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下一刻也利落的翻身下了馬。健旺的技藝讓洫迎內心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忡印前次在蒼梧城刺出的那一劍不算太狠,她冇傷到筋骨,也冇留下甚麼後遺症。
“君上叮嚀,隻請公主殿下一人入內。”
眼看著不一會兒便到了,“花郡王府”四個燙金大字鑲嵌在匾額上。宮佳南曦抬了眼高低打量一番,內心卻有了幾分考慮。門口站著十餘名將士,大門開著,一眼便能看到天井中心的那處假山。
冷酷的聲音聽得洫迎一愣,他謹慎的瞄一眼玉長庚的神采,陰沉的神采儘是說不出的壓抑。手上不敢再遊移,提著玉花瀲的衣袖往正廳的方向去了。
再往前走是一處院落,圓形的石拱門上模糊可見“瓊芳苑”三個字。已經到了這裡,再想畏縮未免有些遲了。宮佳南曦不動聲色,持續往前走去。園子內裡並不見有人扼守,悄悄幽幽的模樣,彷彿隻是一處再淺顯不過的院落。
“殿下請。”
恭恭敬敬的讓步到一旁,洫迎垂了眼眸站在園子門口,並冇有要出來的意義。寂靜著站了好一會兒,園子裡卻俄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南曦下認識昂首看去,卻見玉花瀲從園子裡出來,肝火沖沖的模樣,一張小臉兒也漲的通紅。她明顯也已經看到站在園子外的宮佳南曦,紅潤的麵上很快閃過一絲驚奇神采。隨即眉頭輕蹙,竟有幾分懊喪模樣。
約莫一刻鐘的時候,一座氣度的高門大宅模糊可見。與一起上過來見到的房屋修建不同很大,幾近一眼就能辨彆出來。想必這裡就是花郡王府。
身後幾名性子暴躁的將士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宮佳南曦的眉眼固然也冷了幾分,麵上卻還是一派淡然模樣。此次來不是打鬥挑釁的,她不是個逞意氣威風而不保全大局的人。
幾近戲劇化的一幕看得世人麵上皆是一驚,宮佳南曦冷眼看著玉長庚的背影,卻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熟諳感受。穩了穩心神,鮮豔的麵上俄然浮上一抹笑意。三分諷刺七分冷酷。剛纔那一鞭看似是在護著她,實則倒是在庇護玉花瀲。不管玉花瀲的鞭子有冇有落到南曦身上,就憑她先動了手,就算宮佳南曦將玉花瀲打成重傷,旁人也不能多說一句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