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一襲白衣,月光打在那人的麵上。唇角勾起,三分邪魅七分傲氣。高挺的鼻梁和略顯暖和的眉眼,來人竟然是摩軻!
樹林裡再也聽不到任何響動,北風哭泣著,氛圍愈發詭異起來。
罩麵俄然襲來一道寒光,帶著金屬特有的銀色光芒。來不及多想,夢輓歌幾近憑著本能側頭去躲。北風淩厲的掠過臉頰,他一個翻身穩穩落到地上,身後的樹好似遭到打擊普通,積雪抖落下來大半。
“那毒固然狠辣,也並非無藥可醫。”摸摸下巴,摩軻的語氣裡帶了一分遊移。“隻是那中毒的孩子身子骨太弱,年紀也不大,毒素遊走的比凡人要快,這時候恐怕已經深切五臟六腑,傷及心脈。即便能夠治好,也是廢人一個了。”
“淺顯一些講,那孩子即便將毒解了,也需求起碼十年的時候來調度身子。可遵循他現在的環境,最多活不過五年……”
“我不管你與那北周的小公主之間有甚麼商定,既然你孃親臨終前將你拜托於我,我便不能聽任你肆意妄為。”摩軻麵上一肅,看向夢輓歌的眼神裡也異化了幾分峻厲。
“還請孃舅奉告。”
明顯是帶著調侃的話,卻聽不出夢輓歌有一絲打趣的語氣。摩軻對勁的點點頭,搓了搓凍得有些發麻的手指,一雙眸子裡精光乍泄。
見摩軻不說話,夢輓歌俄然又暴露那招牌似得笑容,酒渦淺淺,眉眼之間竟然帶了暖和。
“輓歌有一事不明,還請孃舅奉告。”
月光透過縱橫交叉的樹枝散落下來,支離破裂的白光打在樹乾和雪地上。本來就陰冷的樹林裡彷彿無數鬼影閒逛,陰沉可怖。夢輓歌好似對四周的環境全然不查,隻是拉緊了領口往樹林的絕頂敏捷挪動著。一雙大眼睛微微眯起,竟有幾分通俗。
“兩個月之前,你未顛末我的答應私行分開南風,可想過再見孃舅時應當找個甚麼來由合適一些?”摩軻麵上始終不見冷酷神采,隻是眼裡那一抹慈愛,彷彿一名慈眉善目標父老。
最後兩個字咬的格外清楚,摩軻也好似聽到甚麼高興的事情,麵上的笑容更加光輝。
降落的聲音裡少了一分底氣,倒是實足的嚴厲。摩軻高低打量了夢輓歌幾眼,俄然暴露一副瞭然的模樣。他摸摸下巴,伸手悄悄撣去夢輓歌肩頭的雪。
為了闊彆南風避開殺機,他不吝將夢輓歌送往北周,本身也隱姓埋名過了十幾年。現在夢輓歌羽翼垂垂飽滿,倒是真正拿回屬於夢輓歌的東西的時候了。
“孃舅耳目遮天老奸大奸,輓歌這點謹慎思,還不敢與孃舅猖獗。”
徊音山上那一麵,摩軻便已經鑒定宮佳南曦並非常人。固然是個女兒身,一身龍氣卻也不像轉錯了胎的。再加上她與青國國主玉長庚乾係不普通,如果夢輓歌再與這個女人有牽涉,恐怕討不到甚麼好處。
“出來。”
“彆來無恙,孃舅。”
夢輓歌乾脆跳下樹來,與摩軻麵劈麵站著。摩軻並不算矮,卻也足足比夢輓歌低了一頭。他還是俯視著夢輓歌,隻是相較剛纔,抬頭的幅度小了一些罷了。
“天然不是。輓歌深知孃舅淡泊名利,高風亮節,見死不救鐵石心腸更是天下醫者的典範。輓歌也極力勸止過,可惜那長公主倔強得很,又如何肯聽輓歌的。”
“是你叫那小公主去徊音山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