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說:“恐怕一會兒也見不著,我還是在這兒多說會兒話吧。”
她打了個哈欠,跟徐靜宜說:“我也是困了,你先摒擋一下吧,明日再來跟我說。”
小丫頭說:“三蜜斯前些天睡落枕了,我給她做了個蕎麥皮的枕頭……”她探頭探腦地往裡頭看,獵奇地問:“許嬤嬤,三蜜斯病得短長嗎?我把枕頭放出來就出來,不擔擱時候……”
馮氏聽了婆子的話,點頭應允:“歸去吧,這裡也冇多的事。”
顧漪是庶女,之前是冇有跟著學管家的。不過杜家做買賣買賣的多,顧漪嫁疇昔不免要管這些,錦朝現在教教她,免得嫁疇昔甚麼都不曉得,被彆人給亂來了。顧汐在旁和徐靜宜的小丫頭玩翻繩。
顧瀾閉上眼,“唉……我是找不到人說話,纔想說給你聽。你走吧,我累了……”
顧錦朝把枕頭放在她身邊,顧瀾伸手摸到了枕頭,展開眼睛看著顧錦朝:“長姐,你記不記得,你害死我姨娘孩子的東西,就是一個枕頭……”
她走進次間裡,顧瀾卻已經不哭了,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臉上卻還是淚痕交縱。
比及了玄月份,顧漪就要辦及笄禮了。及笄以後就要嫁去杜家了。她現在出落得俏生生的,身姿秀雅如蘭如菊,又非常進退有禮。跟著錦朝學得很當真。
徐靜宜正想說不消,她每月四十兩的月例還是夠的。外頭卻有小丫頭隔著簾子通稟,說東跨院那邊來人請她疇昔。
顧錦朝看她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依言站起家往外走去。
不久後東跨院又派了人過來,去妍繡堂請了顧錦朝。
錦朝問了服侍的嬤嬤,說是陳三爺已顛末來了,不過顧二爺請他去了宴息處。錦朝便也不急著去見他,先去花廳吃了飯再說。
比及了中午,一陣鞭炮聲響過,姚文秀才帶著幾個年青人走進顧家。在前院正房膜拜了顧二爺、二夫人,又到東跨院給馮氏上了茶,被人圍擁著去了西跨院。錦朝還遠遠看了姚文秀一眼,他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還非常歡暢的。她隨即和徐靜宜一起去了西跨院。
徐靜宜讓廚房備下了井水涼鎮的糖澆梨,等她們歇息一會兒時就拿過來吃。幾人在她那兒呆到了早晨,徐靜宜湊過來看錦朝手裡的帳本,笑著說:“我還學過籌算盤的‘六六口訣’,要不要也教教你?”
錦朝也小半個月冇見到他了,內心還挺期盼見到他的。隻是陳三爺過來一次,必定還要給祖母、父親存候,比及喜宴開端的時候她再疇昔也不遲。並且陳三爺這麼一來……但是給顧家增加臉麵了。
顧瀾的孩子冇了。婆子說是從床上摔下來,磕到了肚子……
姚至公子和馮氏籌議以後就歸去了,姚夫人卻多住了幾日。
徐靜宜看著他,不明白他是甚麼意義。
女眷都在花廳裡進膳,錦朝還冇進花廳,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就是過來看看我外甥女,恰好表侄也要出嫁,湊個熱烈罷了,你不消決計接待我。”
顧錦朝接過阿誰枕頭看了看:“你先下去,我來吧。”
五夫人點點頭,“你去和娘說一聲吧。看著她身下的血,我還真是不忍心,再如何說也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