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昭打斷她：“這冇乾係，朝姐兒是跟著她外祖母長大的，耳濡目染的，你不消和她比。等一下我就讓人把賬麵抱給你看。”

比及了玄月份，顧漪就要辦及笄禮了。及笄以後就要嫁去杜家了。她現在出落得俏生生的，身姿秀雅如蘭如菊，又非常進退有禮。跟著錦朝學得很當真。

顧德昭就解釋說：“剛纔出去，聽到你說會背‘六六口訣’，你如果會看帳本的話，就幫我管一管賬。我在內裡有好些田莊鋪子，有些東西管事的欠都雅……”

顧錦朝倒是笑了：“這倒也是，總會有的。”看到阿誰枕頭，她就曉得這是不成能的了。

恰是這個時候，有個小丫頭抱著一個枕頭跑出去，被守在門口的婆子攔住：“秋水，你做甚麼？”

親迎那日錦朝早早被徐靜宜喚醒，兩人攜著去了西跨院，顧憐穿戴著鳳冠霞帔，妝畫得非常鮮豔。錦朝和徐靜宜都給了添箱的禮，二夫人就接待兩人坐下來喝冰糖銀耳湯。

顧瀾閉上眼，“唉……我是找不到人說話，纔想說給你聽。你走吧，我累了……”

顧錦朝接過阿誰枕頭看了看：“你先下去，我來吧。”

小丫頭站在堂屋外，小聲叫她：“二蜜斯……”

她打了個哈欠，跟徐靜宜說：“我也是困了，你先摒擋一下吧，明日再來跟我說。”

語氣非常平和。

錦朝說：“恐怕一會兒也見不著，我還是在這兒多說會兒話吧。”

顧憐臉上的笑容也垂垂多了起來。

不久後東跨院又派了人過來，去妍繡堂請了顧錦朝。

五夫人看著躺在床上汗都浸濕鬢髮的顧瀾，不忍地彆過眼。她是不想看著這群人睜眼說瞎話的演戲了，她出了堂屋看著天上的上弦月歎了口氣，服侍她的嬤嬤小聲說：“夫人如果身子不爽，就先歸去歇著吧。剛好我們十一蜜斯也該吃奶了……”

小丫頭說：“三蜜斯前些天睡落枕了，我給她做了個蕎麥皮的枕頭……”她探頭探腦地往裡頭看，獵奇地問：“許嬤嬤，三蜜斯病得短長嗎？我把枕頭放出來就出來，不擔擱時候……”

徐靜宜非常不測：“妾身會看一點，就是管得不好。不如朝姐兒諳練……”

正說到這裡，顧德昭過來了，徐靜宜讓婆子在次間擺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