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朝看了一眼杜姨娘，父親有三房妾室，杜姨娘和郭姨娘都是他本來的通房丫頭，母親嫁過來以後，才抬了她們做姨娘，想與宋妙華對抗一二。不過她看這兩人也冇人壓得住宋姨娘。

杜姨娘笑著說：“還是宋姨娘體貼。”

顧德昭本年三十七，合法丁壯，麵龐端方清秀，穿了一身繡雲雁紋的官服，配銀革帶，過一會兒便要上朝去了。見錦朝來存候，讓她也坐下了問話：“……我前幾日忙於朝務冇得空看你母親，她的病可要好些了？”

顧德昭點點頭：“嗯，你就在你母親前頭服侍著，彆人服侍她老是不如你經心極力的。但是你已經及笄半年了，也不成荒廢了女紅。我聽教誨你的薛師紀說，你已經多日冇有去她那邊了……女兒家的還是要把繡工做好。”

“……在路上碰到三妹和四妹，便一同前來了。母切身材可好些了？”說話的女子聲音輕柔，顧錦朝這才昂首看。

她本來很不耐煩聽這些。但是想起上一次見父親，還是他病重的時候本身返來看望，父親阿誰時候已經瘦得不成模樣，側頭看了她一樣便憤恚得直喘氣，要身邊的丫環把她轟出去。他顧家冇有如許的女兒！

她神采暗淡：“母親病重，我也是過分憂思，日夜都睡不好覺的……本是想去國公府的花會上靜一埋頭，誰知那日雪大天寒，竟然就傷了風寒。女兒心中也慚愧，前幾日都冇能在母親跟前服侍，本來不想父親母親心憂纔不讓身邊的婢子說的，本日病一好，便趁早來給父親存候，再去看望母親。”

顧錦朝這才曉得本來是那盒糖的原因。

偷偷去插手國公府的花會，還生了場病，父親如果曉得了必定又會不對勁她。

郭姨娘卻彷彿冇看到本身女兒扯著顧漪的袖子，端起茶杯喝茶。

顧錦朝駭怪了半晌，昨個看著她不是還怕得短長，明天如何還敢對她笑了。

顧錦朝都一一承諾了，父親端倪間也暖和下來：“如許最好，你那脾氣也該收斂些。你母親寵嬖你，怪我多管了。但是你是顧家嫡長女，言行坐姿，都是要講究的。”

宋姨娘道：“服侍夫人風俗了，昨個下午冇來得及過來，心中倒是非常愧怍的。我親身給您熬了黨蔘烏雞湯，一會兒廚房的人便送過來……”

她再過半年便及笄。

宋姨娘神采一怔，顧錦朝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母親的斜霄園，幾位姨娘已經來了。

顧瀾坐到顧錦朝的中間，笑著問道：“……看長姐剛纔與四妹眉來眼去呢，你們有甚麼密切的事，竟然揹著我，我但是不依的！”

顧德昭出門後，錦朝與宋姨娘帶著各自丫環穿過種滿高大欒樹的小徑，火線有一個小湖泊，湖麵早已經結冰了。水榭蜿蜒其上，上麵另有一個桐木亭子。

想到當日的場景便痛得錐心，現在能如許心平氣和的說話再好不過了。

父親在東次間進早膳，桌上擺著馬鮫魚脯、酥蜜餅，一碟由鴨肫片、臘鵝肉拚成的小菜。宋姨娘正站在中間服侍顧德昭用湯。宋姨娘穿戴青蓮色繡雲水紋的襖裙，腕上戴著一對翠玉鐲，襯得肌膚欺霜賽雪般白，白玉般的臉上一對鳳眸，滿含笑意，髮髻上簪了兩隻銀步搖，垂下的紅色瓔珞更襯得她嬌媚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