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了窗,隻見二龍站在窗外,笑嘻嘻地看著他。
夢裡她又回到了大學宿舍, 八小我一大房間, 一層樓共用一個水房, 每到早晨她上鋪的南邊人阿梅總不敢喝水不敢上廁所,每次都要憋到實在忍不住了,纔會趴下床叫她陪著去。
“母親!”雲鳳跪了下來,“母親!女兒早就發了毒誓,這輩子非黃勵誠不嫁,身子也早已經給了他,不想再給旁人,現在嫁了他,我就是他的媳婦,不嫁他,我就一輩子在家替他守著。”
“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和尚算卦的!我看是胡言亂語!”
“誰奉告你的?”二龍一下子怒了,放開了雲雀吼道。
“是啊。”二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麵龐,晨起未曾抹粉的雲雀臉嫩嫩滑滑的,膚色雖有些微黃,卻帶著朝氣,眼睛在朝陽下亮閃閃的,唇邊鼻翼的汗毛被陽光暉映的微微發光,長髮披垂在肩頭,身上穿的素白棉布寢衣大大寬寬的,像是棉布袋子一樣把她穿在內裡,看起來嬌小不幸。
“我不敢去!”
“姐……你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彆如許總憋著,會出事的。”
“你明天不上朝嗎?”
“冇事。”二龍摸著她的黑檀木似的頭髮,手指忍不住深進她的髮絲裡,以手為梳替她梳理長髮,“你好好的就是了。”
“姐姐!姐姐!”雲雀搖擺著雲鳳,雲鳳緊緊抓住雲雀的手,指甲抓進雲雀的手背上。
“郡主啊,內裡有關於我的好事,她如何能夠不說……”
雲雀不曉得雲鳳到奉國寺燒香有冇有找到阿誰掛單的老衲人,隻曉得回府以後,雲鳳俄然跑去求葉氏,說要嫁給黃勵誠。
“冇有啊……冇夢見甚麼。”雲鳳笑道,忽地眼睛裡流下淚來。
天垂垂大亮了起來,灑掃的婆子有人起來掃院子了,雲雀放開了他,“你快走吧,明個兒京裡人該穿我們倆個私會一夜,你從雷侯府後院牆跳牆而出了。”雲雀說的是京裡的一個典故,某某家的兒媳婦幼年守寡,情郎從後院牆翻牆而出,掉到了拉水的水車上,一時候滿城風雨。
雲雀昂首看著他,二龍看起來還是純真陽光的模樣,眼睛裡卻多了很多東西,看她的眼神也很龐大,“如何了?”
“嗯……”二龍壓住了火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我今個兒就是不想聽那些老東西胡嘞纔出來的,歸正我隻娶你一個,甚麼良娣,侍妾十足不要,他們休想把自家冇人要的庶女,族侄女之類的塞出去。”大齊朝正室職位高,官員家的嫡出女兒都是留著嫁人做正室結姻親的,庶出女兒倒是能夠入宮,連庶出女都冇有的,收養女兒或者把族親中仙顏者收養到府裡教養□□好,一樣能夠送入宮或出去聯婚,此次他們群起而攻之並不是真因為雲雀的名聲之類的,畢竟隻是販子傳言空穴來風上不得檯麵,可宮裡的意義很明白,晉王與良弓縣主好得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不籌算先選良娣了,這可惹了公憤了,因此纔有了此次的風波。
“雷伯父派人送返來幾匹西域名馬,父皇送給我們幾個一人一匹,若麟的那匹馬彷彿左蹄有點弊端,宮裡的徒弟不會治,傳聞侯府的師附會治,他們便經了父皇準予,帶著馬回家找徒弟治病,我怕他們倆個路上貪玩,自告奮勇護送他們返來。”說得都是藉口,小虎跟若麟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都城這片地界,如何能夠會出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