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尚恐桓衝乾政,擬請褚太後臨朝。褚太後為康帝後,康帝係元帝孫,與孝武帝本為叔嫂,疇前簡文入嗣,比褚太後輩分較長,但因她既為太後,不得以家人禮相待,故仍稱為太後,且因她居住崇德宮,特尊為崇德太後。至是由謝安建議,再請訓政,群僚皆無異詞,獨尚書仆射王彪之抗議道:“前代人主,幼在繈褓,母子一體,故可請太後臨朝,但太後亦未能專斷,仍須參謀大臣。今主上年逾十歲,將及冠婚,反令從嫂臨朝,表示人君幼弱,這莫非好光揚聖德麼?”議固甚是。安不肯從,竟率百官奏白太後,大略說是:
溫入朝謁見孝武帝,訊及盧悚犯闕事,由尚書陸始,查察不嚴,乃至賊入禁門,乃將陸始收付廷尉,按律定罪;彆的冇甚行動,朝臣才得少安。溫居住建康數日,安與坦之,屢往議事。忽覺冷風入室,吹開後帳,內有一榻,榻上臥著一人,安略略瞧著,便識是中書侍郎郗超,當即淺笑道:“郗生可謂入幕賓了。”超本受溫密囑,留臥帳後,竊聽客談,既被安瞧破構造,不得已起家出帳,與安相見,安謔而不虐,轉使溫超兩人,愧赧交併。及安等去後,溫心下亦很覺忌安,但因安素孚物望,一時不便動手,隻好暫安閒忍,觀釁後動。因而擬謁高平陵,詰旦登車,擺佈見他憑軾起敬,統悄悄稱奇。途次複顧語道:“先帝究屬有靈,汝等可得見否?”擺佈聽著,亦不知他說何大話。到了陵前,溫下車叩拜,且拜且語道:“臣不敢!臣不敢!”及拜畢後,還說臣不敢三字,擺佈俱莫名其妙。溫仍駕車還寓,複問擺佈道:“殷涓如何形狀?”擺佈答稱涓身肥矮,溫不覺失容道:“不錯不錯,他亦曾在先帝左邊呢。”狐疑生暗鬼。是夕,即寒熱交作,譫語不休,經醫診治,好幾日才得少瘥,乃告彆還鎮。
中軍將軍桓衝,因謝安素洽時望,願將揚州刺史兼職,讓渡與安,自求外出。桓氏族黨,莫不苦諫,衝竟出奏。有詔調衝為徐州刺史,令安領揚州刺史。寧康三年,孝武帝年已十三,冊立前司徒長史王濛孫女為皇後,後即哀帝後侄女,以貴戚當選中宮,又越年正月朔日,帝行冠禮。褚太後歸政,仍居崇德宮,下詔改元,號為太元元年。進謝安為中書監,錄尚書事,征郗愔為鎮軍大將軍,加桓豁為征西大將軍,遷桓衝為車騎將軍,兼尚書仆射。彆的,文武百官,各進位一等,無庸絮述。
溫未得如願,當然恚恨。適溫弟江州刺史衝,過問溫疾,見溫病垂死,便問及王謝二人,溫喟然道:“渠等非汝所能處罰,我身後熙等庸弱,統統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