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悄悄流逝,然那話語……卻未曾停歇。
她曉得阿凝此番模樣是心中驚駭,是本身讓阿凝失了安然感。
她瞧見唐晚凝站於門外,瞬時亂了心神,阿凝麵上儘是委曲之態,她狠心擺脫了母親拽住她的手,重重跪在地上,聲聲誠心,“母親,女兒不能隨你拜彆,女兒深愛阿凝,已是愛極了,愛瘋了。這統統皆是女兒心甘甘心,女兒唯願阿凝在我身上留下烙印。”
許禮然瞧著那已然怠倦不堪的女子,心疼不已,可那女子卻似心有執念,不肯就此睡去,朱唇似有百般重,卻仍舊固執地求她持續……言說。
皆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全然信賴你,便不會將你傷成這般模樣,亦不會令母親見了這般痛心,更不會鬨到現在這步地步。
“母親,阿凝上任城主後,做了很多恩澤百姓的功德。阿凝絕非母親口中所言的那般瘋魔之人,女兒冇了阿凝,斷不能活,還望母親成全我與阿凝。”
唐晚凝行至後院,朝著廚房方向而去,卻見火線拱橋之處,許暮的身影映入視線。
她竟一時忘了問,許暮如何會曉得她經常帶著匕首在身,隻是滿眼等候地望著許暮,又問了一遍,“若如此,您當真能夠諒解我?今後再也不會禁止我與阿然?”
今後她定要日日於阿凝耳畔傾訴衷腸,將那愛意言說至她聽膩了,嫌棄了方好。
唐晚凝靠近許禮然,目光落在唇間那傷口,眸中盈滿疼惜,悄悄落下一吻。
許暮點頭,“是。”
許禮然,我會改的,會好好改,斷不會再如此囚著你了。
唐晚凝頓時大喜過望,眼眸儘是孔殷,趕快上前一步,詰問道,“不知如何纔算誠意?”
白日裡,許禮然原非欲隨許暮回桃花村,她本欲好生勸說母親,何如未及開口,便被徑直拉出了房門。
“最愛阿凝了,尤愛阿凝於我身上所留之印記…”許禮然一手探入濕發輕揉,一手得了承諾。
許禮然聽聞,眸中儘是疼惜,玉指輕拂過女子微微蹙起的眉頭,俯身靠近,一遍又一遍,輕吻過眉眼,“阿凝,你無需改,隻需做本身便好,我愛你之統統模樣。”
次日,日頭漸高,直至中午,縷縷暖陽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床榻之上,唐晚凝悠悠轉醒,展開眼眸,目光落在身邊仍在熟睡的女子身上,心間盈滿悸動。
唐晚凝穿好衣裳,強打起精力,蓮步輕移,出了房門。
“女兒鐘愛這些陳跡,癡迷那刺青,恨不能渾身皆充滿這般印記。每回於鏡前瞧見,心中唯有歡樂,未曾覺疼,比擬於女兒對阿凝的所作所為,不及萬一。”
昨日她生生將人氣走了,本想著待晚些時候,與阿然一道去賠罪,未曾想,本日許暮竟會主動尋來。
她咬著牙,忍著渾身酸乏,艱钜撐起家子,一點一點坐了起來,稍作安息,便扶著床尾,緩緩地下了床榻。
“嗯,阿然先說…”一聲輕哼自喉間逸出。
唐晚凝腰眼發軟,強忍著絲絲癢意,作勢欲推開那行事肆無顧忌之人。
唐晚凝走到許暮身前,停下腳步,斂了斂裙襬,恭恭敬敬福了一福,虔誠開口道:“昨日各種,皆是我之錯誤,今後,我毫不會再囚著阿然,亦不會再肆意傷她分毫,望母親諒解。”
言罷,許暮回身踉蹌而去,本來還算挺直的脊背,現在竟似刹時佝僂,老了十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