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禮然將雙手緊捂心口,那邊彷彿被塞進千根銀針,跟著一聲聲“阿凝”在舌尖艱钜展轉,每一次呼吸都似牽動萬箭穿心的劇痛。
失了阿凝的每一個瞬息,沉重到她底子有力接受,她曉得,本身罪孽深重,合該墜入阿鼻天國,受那無儘折磨。
她微微闔眸,想起阿凝常常朝她暴露狠厲神采時,卻說著極儘和順的話語,想起阿凝看向她時,那雙眸眼中總帶著絲絲霸道的占有,想起阿凝緊緊抱住本身時熾熱的溫度。
指尖輕挑,衣帶漸開,她俄然和順輕笑,“我且給你最後一次機遇,如果再不走,便長生永久也走不了。”
若念悄悄站在一旁,微微感喟,而後悄悄回身,冇有多言,徐行退了出去,隻留許禮然單獨守在唐晚凝身邊,室內一時喧鬨得隻剩下許禮然壓抑的抽泣聲。
這一聲“阿凝”,卻似撲滅了唐晚凝心底的肝火,她猛地使出滿身的力量,像淬毒的箭矢破風而來,手掌如鐵鉗死死扣住許禮然後頸,用力一拽,便將人狠狠按在麵前,兩人鼻息融會,幾近貼麵。
許禮然望著城牆上“烈風城”三個字在刺目陽光中似泛著血光,她生生咬破了舌尖,腥甜自口中散開,纔將胸腔裡翻湧不息的疼痛勉強咬碎,壓下幾分。
門扉緩緩開啟,唐晚凝目光瞬時移向房門處,隻見日夜在夢中折磨她之人,竟徐行朝她走來。
月華似水,透過班駁窗欞灑落在相擁的軀體上,唐晚凝癡迷地舔舐許禮然傷口,喉間不時收回滿足的感喟,“如此甚好,許禮然,你的血融在我身軀,我的痛刻進你骨髓,我們皆冇法放過相互。”
她盯著那湯碗,喉嚨裡溢位破裂的笑聲,氛圍中滿盈著苦澀藥味與鐵鏽腥甜,兩種氣味在喉間交叉。
許禮然跪在唐晚凝床前,顫抖的指尖懸在半空,隔著虛無的氛圍,形貌著唐晚凝的眉眼,竟不敢觸碰那易碎的琉璃人兒,直到一滴滴滾燙的淚落在唐晚凝慘白的唇畔,才驚覺本身早已淚流成河。
許禮然暖和婉從,雙手緊緊纏上唐晚凝纖細腰肢,鐵鏽味渡入唇齒,體溫在肌膚間暈染出潮濕的霧,“阿凝,將我囚住可好?”
女子麵上掛著明麗澄徹的笑容,彷彿她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傷痛,還是如往昔那般愛意纏綿,唐晚凝一時看得失了神,各種影象在腦海中不竭閃過,愛恨交叉,直教她眼眶泛紅。
“我隨你歸去。”
“阿凝,為匕首所傷,刺在了心口處…”若念話音未落,許禮然俄然撲到窗邊乾嘔起來,青可倉猝遞過帕子,卻見錦帕上綻放點點紅梅。
許禮然吃痛的悶哼讓她眼底出現猩紅,她的指間猛地探入許禮然衣衿,一寸寸貼著肌膚遊走,染血的唇廝磨著耳垂,聲音降落沙啞,透著一股讓人膽怯的猖獗,“許禮然,我真想剖你的心,飲你的血。”
入了府上,衝進房間的刹時,濃厚藥氣如利刃刺入肺腑,許禮然踉蹌著撲向床榻,月白錦衾間躺著的人兒薄弱如退色宣紙,連呼吸都輕得似要消逝在晨光裡。
“許禮然…是你嗎?”她仿若夢話般,低聲喃喃著,那聲音輕得幾近飄散在清冷氛圍中。
入夜,許禮然執起銀梳,輕柔地為唐晚凝梳髮,青絲纏繞指尖如情絲入骨,她偷偷剪下唐晚凝一綹烏髮,混著本身的髮絲打成青絲結,細細縫進昏睡之人的枕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