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轉頭一看,便上馬走過來,笑道:“宋小虎啊。”
曹建神采中很有幾分高傲:“斬級十三,自損六人!五人陣亡,一人重傷。”
韓寧望著前麵數匹頓時掛著的人頭,連連點頭,而後道:“你部斬級多少?自損多少?”
韓寧望著那些士卒臉上木然的神采,悄悄喟歎了一聲。
韓寧點點頭,然後又道:“此功我自當為爾等記上一筆。現在,州治調派陳護軍前來,調劑節製諸軍。陳都護遣使前來,欲從我處借調騎卒隨之破敵,爾等也跟從同往吧。”
兩人進得帳去,侍從們自發地在帳外站好。帳內的蘇煥,正在抱著一隻木盆,大吐特吐。他身後的幾案上,正擺著一碗粟米飯,粟米飯旁另有一個小碟,碟子裡盛裝著一塊暗紅色的肉乾……
蘇煥麵帶難堪,大吼一句:“胡大!你他女良的就想看老子出醜!是不是?”
那一行人走近,宋小虎看著搶先那將佐,已是出聲喚道:“曹建!”
幾人穿越過大半個營區,而厥後到永登縣兵駐紮的那片營帳,找到了蘇煥臨時充當駐所的帳篷。帳外值保衛兵見到韓寧,皆是按刀立正。韓寧擺擺手,表示免禮,而後便翻開帳簾,走進帳中。
那騎卒領命而去,未幾時,便引著那二十來騎馳過來。那些馬隊近了,世人纔看到,搶先幾人馬前俱是掛著數顆人頭。領頭的將佐一身百人長服色。步隊中還稀有人騎著馬,同時牽著身邊的馬,世人定睛細看,那些被牽著的馬背上,各都有一名流卒橫放其上,被套馬索緊緊地拴在馬背上麵。
宋小虎亦步亦趨地跟在韓寧身後,出得帳去,帳外候著的幾名侍從,當即跟了上來。
此時的大營,仍然到處都殘留著大戰以後的陳跡:折斷的旗杆,各處可見的暗紫色血漿,另有營門四周趙軍首級堆出來的小山……衣甲殘破,渾身是血的士卒們,交來回回地在營中穿越著。昨夜經曆一番惡戰後的士卒們或是在帳中睡覺,震天的鼾聲在十幾步外都清楚可聞;或是三五成群圍坐在一小堆篝火旁,用沾滿血跡和灰土的手,抓著一塊胡餅狼吞虎嚥……
韓寧點頭感喟:“李司馬在昨夜苦戰當中身負重傷,我已遣人將他送回郡城治傷。現在龐督尚在,稍後我與他知會一聲,你就先去將保衛浮橋的騎卒們都喊返來,然後便去郡城歸屬陳護軍率領吧。”
宋小虎沉痛道:“當初在軍中,李百人將尚且還隻是個餵馬的什長。當時曾得他仗義相救。不想本日,竟聽聞此等凶信……”
宋小虎招招手,那幾名侍從便牽著馬,跟在他身後,一向向著營中永登縣兵的臨時駐地而去。
韓寧抱拳:“那便有勞宋老弟了。且隨我來。”言罷起家,引著宋小虎,向帳外走去。
曹建聞言,一派木然神采。宋小虎上前戳了戳,他才反應過來。
曹建麵色凝重,頓了半晌,抱拳應是。
“州治調派陳護軍調兵破敵。陳護軍調集爾等前去集合。而後,爾等便歸陳護軍臨時統轄。外出作戰。請各位兄弟奮勇殺敵,建功立業!”
“謹遵軍令!”永登騎卒們精力一振,大聲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