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幾個虎背熊腰的將士搶出門外,待看清門外站的是誰時,皆瞪大了雙眼,目光巡查在李景喻和她兩人相扶的手上。
顧蒹葭掃了眼地上溺水的將士,又看向周身狼狽的巧兒,方纔這裡產生了甚麼,彷彿昭然若揭。
而她作坐的並非官船,可也近似於官船,更何況船上有浩繁府兵,若一旦與水匪對上,也並非冇取勝的能夠,故,那些水匪若無所求,不會冒然截住畫舫。
開初,夢中片段大多支離破裂,直到前麵,這些片段竟變得完整而清楚。
現在,她立在花海當中,忽的,有道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顧蒹葭沉吟半晌,點頭應允,並朝言語憤懟的李嬤嬤叮嚀。
“胡說,我們郡王不好女色,你看他何時對哪個女子有好神采的?”
人群中心的地上躺著一名年青將士,似是溺了水,麵色慘白,雙目緊閉,而他身側則坐著一名衣衫破裂的女子。
接著,自李嬤嬤身後奔出幾名府兵,拉扯著巧兒朝外拖去。
顧蒹葭一怔,李景喻已起家,快步朝外走,她忙跟了上去。
顧蒹葭回過神來,忙抽回了手。
她怠倦的點了點頭,任由李嬤嬤攙著坐起,才驚覺本身後背出現了一層熱汗。
顧蒹葭捏了下被她抓著的手,不再言語,徑直拜彆。
“女人,女人醒醒?”
“郡王,人已經被我們救上來了。”
這一夜,顧蒹葭睡得並不平穩,夢境不安。
她隻覺焦炙難安,再看他時,就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本身。
她苦思冥想半晌,朝他搖了點頭。
她眼含迷惑的看著他。
麵前的男人,但是以萬夫之勇擒殺敵將的少年豪傑,是年青一輩士族的高傲,天之寵兒,被人稱“冰臉閻王”的鐵血少將。
屋中陳列簡樸,隻要一榻,一桌,幾個凳子,臨窗的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攤開的宣紙上,另有未完的字帖,顯是倉促分開時所做。
那女子膽怯的環顧四周眾將士,滿麵淚痕的胡亂拉著身上被撕破的衣衿捂住坦露的肩頭,鮮明是巧兒。
她轉眼,對上巧兒眸含祈求的雙眼,正要問她。站在她身側的李景喻淡淡開口。
李景喻眉峰緊皺,眸含冷意的看向麵前這幾個將士。
待兩人走後,眾將士長出口氣,心中萬分光榮,一貫治下鬆散的小郡王竟未懲罰他們。
她睜大雙眸想看清楚是誰,何奈他五官恍惚不清,唯獨臉上一雙眸子,清楚可見。
她隻得朝那將士指的方向尋去,在路過一間房間時,忽的聽到有幾道戲謔的聲音傳到門外。
方纔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將士站在人群核心,各個渾身濕透,從袍角處朝下滴答著水,看到李景喻大步過來,忙主動讓出一條路。
她竟從他臉上,看到了似是受傷的神情。
他對世人嗯了一聲,將目光轉到她臉上,溫聲道:“表妹,隨我來。”
她剛要做答,忽的麵前少年彷彿鏡中影象般,扭曲起來,歸入暗中。
顧蒹葭心中一窒,巧兒已看到了她,頃刻兩行淚水奪眶而出,踉蹌的奔在她麵前,語無倫次的叫道:“郡主......奴婢不是用心推他下水的,是他先對巧兒......起了歹念。”
李景喻將視野複落在她的臉上,瓷白的麵龐,媚眼含怯,鮮豔非常。
他說完,轉眸看向顧蒹葭,神采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