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去,倒是留在船艙內歇息的李嬤嬤。
李景喻眉峰緊皺,眸含冷意的看向麵前這幾個將士。
“嬤嬤,將我的外衫拿來,給巧兒穿上。”
“據我所知,那群水匪,常日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經常滋擾沿岸貨船,但卻鮮少打劫官船。”
她說完,轉向李景喻,說道:“蒹葭,就先回房歇息了。”
“蒹葭,還未感激表哥的援救之恩,若此後,表哥有甚麼事是蒹葭能做到的,固然叮嚀蒹葭便是。”
屋中陳列簡樸,隻要一榻,一桌,幾個凳子,臨窗的桌案上,放著文房四寶,攤開的宣紙上,另有未完的字帖,顯是倉促分開時所做。
顧蒹葭沉吟半晌,點頭應允,並朝言語憤懟的李嬤嬤叮嚀。
她轉眼,對上巧兒眸含祈求的雙眼,正要問她。站在她身側的李景喻淡淡開口。
“胡說,我們郡王不好女色,你看他何時對哪個女子有好神采的?”
開初,夢中片段大多支離破裂,直到前麵,這些片段竟變得完整而清楚。
她眼含迷惑的看著他。
李嬤嬤端來洗漱的物什,服侍她穿衣,用過早膳後,才說道:“小郡王剛纔派人來喚你,我見女人睡得沉,便說您等會再去。”
她隻得朝那將士指的方向尋去,在路過一間房間時,忽的聽到有幾道戲謔的聲音傳到門外。
李景喻將視野複落在她的臉上,瓷白的麵龐,媚眼含怯,鮮豔非常。
她怠倦的點了點頭,任由李嬤嬤攙著坐起,才驚覺本身後背出現了一層熱汗。
接著,幾個虎背熊腰的將士搶出門外,待看清門外站的是誰時,皆瞪大了雙眼,目光巡查在李景喻和她兩人相扶的手上。
她竟從他臉上,看到了似是受傷的神情。
“郡王,人已經被我們救上來了。”
顧蒹葭回過神來,忙抽回了手。
“那為何郡王把本身的房間,讓給了白露郡主睡?軍中那個不知?郡王愛潔,不喜旁人碰他的物什。”
彆的非論,巧兒畢竟是她的丫環,這般狼狽模樣,有失鎮國公府的儀態。
並非她不肯說出巧兒,而是這實乃家事,他已幫襯本身很多,她不肯再勞煩他。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李景喻麵色冷凝,望了眼被圍在人群中心的人,顧蒹葭跟著他的目光看去。
方纔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將士站在人群核心,各個渾身濕透,從袍角處朝下滴答著水,看到李景喻大步過來,忙主動讓出一條路。
她偶然間聽了牆角,頓覺慚愧難當,抬腳就要走時,卻因走的急了,踩著了裙角。
“李嬤嬤,此事來龍去脈還未問清楚,若這般草率定這名女子的罪,恐怕不公。不如如許,你把這名女子交給我,待我查清楚此事,定會給表妹一個交代。”
李景舒倏然麵色緊繃,雙眸諦視在她臉上。
“女人,女人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