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髮蒼蒼、脊背卻挺得筆挺的老學究,緩緩抬手重捋髯毛,收回一聲悠長感喟:“大人所言極是呐。可歎那些愚笨之徒,深陷泥沼難以自拔,旁人勸戒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難行呐。依老朽之見,無妨多在各村鎮創辦義塾。唯有讓知識津潤民氣,開啟民智,方能叫百姓們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辨得清真假、看得明是非。”
長山縣令南公,是個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清官。自探聽聞金世成這一籮筐怪誕事起,便氣得拍案而起,滿心滿肺皆是討厭,隻覺此人妖言惑眾,是攪亂民風的“毒瘤”,本縣一大禍害,非得除之而後快。
動靜仿若旋風,刹時刮遍長山。信徒們再度墮入狂熱,走街串巷馳驅相告,逢人便說:“快去城郊赴法會,彆錯過這等機遇!”法會當日,城郊空曠處人隱士海,信徒們身著素白粗布衣衫,手持嫋嫋香燭,麵龐持重虔誠,跪地朝拜,口中唸唸有詞。金世成身披繡金錦袍,頭戴誇大寶冠,上頭珠寶晃眼,登台背工舞足蹈,嘴裡嘟囔著晦澀佛咒。台下世人眼神狂熱,跟著他的節拍,叩首如搗蒜,揚起陣陣灰塵。
二次被押上公堂的金世成,還是死性不改。他披頭披髮跪在地上,嘴裡嘟囔著佛號,眼睛半眯,仿若遊離於世外,拒不認罪。南公肝火中燒,卻強壓情感,將彙集來的諸多證據,一一攤開擺在堂上:證人證言、作歹現場的物件,樁樁件件,層次清楚地列舉,細數他的斑斑劣跡,隨後上報州府,言辭誠心,力求重判:“此天災亂一方,若不嚴懲,長山百姓難有寧日,望州府明察!”
“這金世成啊,整日冇個正形,今後還能有啥出息?爹孃的臉都被他丟儘嘍!”街口賣布的老嬤嬤,邊抖落著布匹上的灰塵,邊對著隔壁攤主唉聲感喟,滿臉的無法與可惜。旁人聽了,也紛繁擁戴,點頭咂嘴,都篤定這孩子算是完整“歪”了,冇個挽救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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