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_第4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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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伊璜,浙人,腐敗飲野寺中,見殿前有古鐘,大於兩石甕,而高低土痕手跡,滑然如新。疑之。俯窺其下,有竹筐受八升許,不知所貯何物。使數人摳耳,力掀舉之無少動,益駭。乃坐飲以伺其人;居無何,有乞兒入,攜所得糗糒,堆累鐘下。乃以一手起鐘,一手掬餌置筐內,來回數回始儘。已複合之乃去,移時複來,探取食之。食已複探,輕若啟櫝。一座儘駭。查問:“若個男兒胡行乞?”答以:“啖噉多,無傭者。”查以其健,勸投行伍,乞人愀然慮無階。查遂攜歸餌之,計其食,略倍五六人。為易衣履,又以五十金贈之行。

查醉起遲,將軍已於寢門三問矣。查不自安,辭欲返,將軍投轄下鑰,錮閉之。見將軍日無彆作,惟點數姬婢養廝卒,及騾馬服用器具,督造記籍,戒無虧漏。查以將軍家政,故未深叩。一日,執籍謂查曰:“鄙人得有本日,悉出高厚之喝。一婢一物,所不敢私,敢以半奉先生。”查驚詫不受,將軍不聽。出藏鏹數萬,亦兩置之。按籍點照,古玩床幾,堂表裡列舉幾滿。查固止之,將軍不顧。稽婢仆姓名已,即今男為治裝,女為斂器,且囑敬事宿世,百聲悚應。又親視姬婢登輿,廄卒捉馬騾,闐咽併發,乃返彆查。

日既下,恍忽呈現。生遂夜炊,將以達旦。父老漸曲肱幾上觀生讀,既而掩生卷。生怒捉之,即已飄散;少間,又撫之。生以手按卷讀。少者潛於腦後,交兩手掩生目,瞥然去,遠立以哂。生指罵曰:“小鬼頭!捉得便都殺卻!”女子即又不懼。因戲之曰:“房中縱送,我都不解,纏我無益。”二女淺笑,回身向灶,析薪溲米,為生執爨。生顧而獎之曰:“兩卿此為,不堪憨跳耶?”俄頃粥熟,爭以匕、箸、陶碗置幾上。生曰:“感卿退役,何故報德?”女笑雲:“‘飯中溲合砒、酖矣。”生曰:“與卿夙無嫌怨,何至以此相加。”啜已複盛,爭為馳驅。生樂之,習覺得常。

渭南薑部郎第,多鬼怪,常惑人,因徙去。留蒼頭門之而死,數易皆死,遂廢之。裡有陶生望三者,夙俶儻,好狎妓,酒闌輒去之。朋友故使妓奔就之,亦笑內不拒,而實終夜無所感染。常宿部郎家,有婢夜奔,生堅拒穩定,部郎以是契重之。家綦貧,又有“鼓盆之戚”;茅舍數椽,溽暑不堪其熱,因請部郎假廢第。部郎以其凶故卻之,生因作《續無鬼論》獻部郎,且曰:“鬼何能為!”部郎以其請之堅,諾之。

小謝

大力將軍

杜翁,沂水人。偶自市中出,坐牆下,以候同遊。覺少倦,忽若夢,見一人持牒攝去。至一府署,向來所未經。一人戴瓦壟冠自內出,則青州張某,其故交也。見杜驚曰:“杜大哥何至此?”杜言:“不知何事,但有勾牒。”張疑其誤,將為查驗。乃囑曰:“謹立此,勿他適。恐一丟失,將難救挽。”遂去,久之不出。

後十餘年,查猶子令於閩,有吳將軍六一者,忽來通謁。款談間,問:“伊璜是君何人?”答言:“為諸父行。與將軍那邊有素?”曰:“是我師也。十年之彆,頗覆憶念。煩致先生一賜臨也。”漫應之。自念叔名賢,何得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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