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殿道:“多勞二位小兄弟!前日便已有人歸還過來,十幾小我押著銀子來的,隻說是你叫他們送來。我問他們你在那裡,他們又不肯說,隻說他們也不曉得你現在在那裡,就走了。如許,我纔到處去找你。”
杜沉非略有些吃驚,問道:“員外找我,必有要事,卻不知是甚麼事?”
曾祖殿略微沉吟,道:“現在隻因北方有楊幺與黃誠、夏誠、周倫等人,占有洞庭湖一帶據險結寨,陸耕水戰,屢挫官兵。不過宰相張大人已坐鎮湖南調劑,嶽家軍前去彈壓,又有金兵,不能北去。南邊固然有曹成、張用等叛軍,已被嶽家軍大敗,曹成已投降平寇將軍韓世忠。能夠往南去,遠至廣南東路廣州城中采辦采辦,那邊是個敷裕繁華的處所,與本國人貿易的大港口,統統諸物齊備,估衣鋪也很多,等閒采辦的齊。隻是山川遼遠,遠出不易。”
石蘿依公然接過樹枝,在二人屁股上各打了幾下,道:“叫你們出門也不跟我說,讓我提心吊膽這麼久。”
杜沉非聽了,終究放下心來。二人便跟著進了院內,來到內堂,見曾祖殿坐在那邊愁眉舒展,毫無樂意。曾祖殿見杜沉非和牛犢先出去,倉猝站起來,道:“小杜,小牛,你們這幾天去那裡了?我到處找你們,也冇找著。”
杜沉非想了想,道:“本來如此!員外,隻是有一件事,我們兄弟並未曾做過量大的買賣,也不曉得這些物品代價多少?對這方麵所知甚少,怕遲誤了員外的一片美意。”
曾祖殿一說完,就進內去了。不大一會兒,隻見曾祖殿兩手提著很多東西出來。
曾祖殿大喜道:“既蒙兩位小兄弟承諾,兩位如果冇有彆的事繁忙,明天我將統統籌辦安妥,後天早上便可解纜,如何?”
曾祖殿歎了口氣道:“隻因金兵攻城後,現已退走,導致潰兵四散,流寇簇擁而起,城外山頭土崗,都是賊寇。我想請人去外埠采辦被褥棉衣等禦寒之物,又冇一個能令我放心的人押運。我傳聞足下刀法絕妙,技藝精通。我想請小杜與小牛二位屈尊,領一二百人馬,推幾十兩車子,代我押運兩三萬兩銀子,去采辦棉被衣物,來幫忙城中缺衣少被的人過冬。不曉得兩位意下如何?”
曾祖殿道:“你說的是!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真是兩個孝敬的好孩子。”
曾祖殿略微沉吟,對杜沉非與牛犢先道:“小杜,小牛,你們二人在這裡略微等等,我出來就來。”
杜沉非皺了皺眉,道:“兄弟,莫非未曾有人送銀子來嗎?”
杜沉非和牛犢先跳上馬來,喊了一聲道:“易多兄弟,天寒地凍,你站在這裡乾甚麼?”
石蘿依瞥見杜沉非和牛犢先從撈刀河邊的石洞裡返來,一邊頓腳,一邊抹著眼淚,哭道:“你這兩個好東西,出去那麼久,也不返來。聽道長和先生說,金兵來打城子,殺人放火,城中一片混亂。叫我每日裡在家提心吊膽,這麼多天來,眼也未曾合過一會,也不知你們產生甚麼事了。我托道長出來找你們,也找不到人影。真的快急死我了,我又出不去。”
石蘿依免不得千丁寧萬叮囑一番。
說完又走到桌旁,寫了一封簡貼,蓋了印信圖章,也包在包內。
曾易多跑過來,道:“大哥,正為了那銀子的事,你快跟我出去,跟我去見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