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殿一說完,就進內去了。不大一會兒,隻見曾祖殿兩手提著很多東西出來。
曾易多道:“銀子是送過來了。”
曾祖殿歎了口氣道:“隻因金兵攻城後,現已退走,導致潰兵四散,流寇簇擁而起,城外山頭土崗,都是賊寇。我想請人去外埠采辦被褥棉衣等禦寒之物,又冇一個能令我放心的人押運。我傳聞足下刀法絕妙,技藝精通。我想請小杜與小牛二位屈尊,領一二百人馬,推幾十兩車子,代我押運兩三萬兩銀子,去采辦棉被衣物,來幫忙城中缺衣少被的人過冬。不曉得兩位意下如何?”
杜沉非將為曾祖殿去往廣州采購賑災物品的事都說了一遍。
曾祖殿大喜道:“既蒙兩位小兄弟承諾,兩位如果冇有彆的事繁忙,明天我將統統籌辦安妥,後天早上便可解纜,如何?”
杜沉非推委不掉,隻得叫牛犢先提了,又在城中采辦了很多餬口用品,回虎狼穀來。
曾祖殿略微沉吟,道:“現在隻因北方有楊幺與黃誠、夏誠、周倫等人,占有洞庭湖一帶據險結寨,陸耕水戰,屢挫官兵。不過宰相張大人已坐鎮湖南調劑,嶽家軍前去彈壓,又有金兵,不能北去。南邊固然有曹成、張用等叛軍,已被嶽家軍大敗,曹成已投降平寇將軍韓世忠。能夠往南去,遠至廣南東路廣州城中采辦采辦,那邊是個敷裕繁華的處所,與本國人貿易的大港口,統統諸物齊備,估衣鋪也很多,等閒采辦的齊。隻是山川遼遠,遠出不易。”
曾祖殿道:“這些物品,請兩位小兄弟帶回家去,贈與令堂。些些薄禮,略表鄙人敬意。”
這是石蘿依第一次打二人。
石蘿依一麵哭一麵罵。杜沉非和牛犢先也深受打動,將手中東西都丟在地上,眼淚齊流,雙雙過來跪在地上,杜沉非淌著淚道:“娘,孩兒不孝,讓娘擔憂。孩兒該打!”
石蘿依公然很擔憂,在家門口不斷地走來走去,一會朝著潭州城的方向張望,一會兒又往河邊張望。杜沉非與牛犢先遠遠地就看到了。
這虎狼穀,就是杜沉非和牛犢先的故鄉。
杜沉非道:“員外一番慈悲心腸,為滿城百姓著想,我二人冇有不肯意的?隻是不曉得有人歸還那一萬二千兩銀子給員外了嗎?”
石蘿依還在哭個不住,內心又驚又喜,肥大的身材顫抖個不斷。
杜沉非略有些吃驚,問道:“員外找我,必有要事,卻不知是甚麼事?”
那牛犢先見了,趕緊從中間揀來一根樹枝,遞給石蘿依,道:“老孃,我兄弟兩人害老孃擔憂,又痛哭一場,甘心被打屁股三百下,讓老孃宣泄解氣,我們包管,屁股打爛也不遁藏。”說完便黑臉貼地,橫羅十字,趴在地上。杜沉非見了,也趴在地上。
石蘿依公然接過樹枝,在二人屁股上各打了幾下,道:“叫你們出門也不跟我說,讓我提心吊膽這麼久。”
杜沉非道:“上啟兩位大哥、老孃,我們這幾天確切不在城中。”便將本身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都陳述了一遍。
石蘿依見杜沉非、牛犢先冇事,又活蹦亂跳返來了,還結識了那麼多朋友,又幫曾員外做了善事,就如醍醐灌頂、甘露滋心,擦乾眼淚繫著圍裙去廚房繁忙了,又在心中暗罵張振飛與柳葉平這兩個害人精。
杜沉非聽了,終究放下心來。二人便跟著進了院內,來到內堂,見曾祖殿坐在那邊愁眉舒展,毫無樂意。曾祖殿見杜沉非和牛犢先出去,倉猝站起來,道:“小杜,小牛,你們這幾天去那裡了?我到處找你們,也冇找著。”